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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舅母给他们留了晚饭,也不用麻烦佣人们,夫妻俩自己动手,将东西热了吃了。
克制着音量吃完,二人回到房间,拿着敬贤还回来的记录本,他们互相交换经验,知道凌晨两点才又睡去。
第二天出门,又是一番好状态。
会议第二天,大家主要探讨的范围是哪类作品比较适合翻译引进的问题。
今日提出问题的,是那位来自沪市外国语学院的沈国昌先生。
“还是关于翻译水平的问题。昨天回去后,几位先生提出的观点我重点深思过。诚然,对于译作而言,翻译者是否喜欢很重要,有些东西我们可以用责任去弥补,可生活中咱们需要承担的责任太多了。大家又多有在学校中任职,哪怕是兼顾工作和生活都十分辛苦。然而热爱,喜爱,这种发自内心的情绪,有时是能够给予人力量的。”
席荣钧道:“这便是译书与著书的区别。著书以作者的本来思想为主体,译书则应以原本为主体。所以北方便有一位刘先生提到,说咱们只能把本国文字去凑就外国文,决不能把外国文字的意义神韵硬改了来凑本国文。”
文薰问:“若是外国文字本身不具有美感和实用关联性,又该如何?”
席荣钧朝她挑了挑眉,“举个例子?”
文薰见到很多人同时望向她,索性站起来说话。
“例如Violin。有部分学者在近年的作品中译作‘梵婀玲’,这出自音译,是将发音写作汉字的直译。从用词上来,尽管优美,可对于没见过的这类乐器的人来说,便有种不明所以之感。”
有一位年轻男士道:“怎么会有人没见过Violin呢?”
莫霞章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
那笑容绝不算开心。
丁时隐也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何不食肉糜’。”
郭滔道:“用马卡龙的典故或许会好些?”
胥载更是说得直接,“沈先生,市面上还是存在没有去西方留过学,但是很喜欢看小说的普罗大众。这类人,不论是哪国文学,只要看得懂,他们都不会挑。譬如我的夫人,便是这样一位‘小说人士’。”
这位同样姓沈的年轻学者是圣蒂安娜大学教意大利语的教师,听得大家的话,他脸色涨的通红,低了低头,又提手向文薰示意继续。
文薰朝他点了点头,“又是在前些年,音乐界的知名学者朱守良先生将它译为‘小提琴’。作为一个英语教学者,我个人认为,后者是比前者更要准确,更要贴合中国人对于文字的使用习惯的。因为按照提亲的乐器分类,我们很容易就能辨别同组的大提琴,中提琴,然若是用音译,那么,又该如何去建议梵婀玲与另外两位乐器的联系呢?”
见到有人点头,文薰话语中的条理更加清晰,“我刚好还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跟金陵大学大二年级的学生们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个人以为,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字发展、文字用法,是要高于其他语言的。我们在翻译时,追求对原本的原滋原味,但,翻译的难点在于一些短语,一些固有名词,在这方面,是否要进行本土化的探索,才更适合老百姓们使用呢?”
潘经纶和胥载对视一眼,又齐齐望向孟海白,在这老家伙骄傲地笑容里,会长先生认可道:“朗先生的发言很有价值。”
文薰微笑,“我也是心存疑惑。纵观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是朝着现代化、进步化、文明化的方向而去,要想再回到以前的社会,肯定是不能了的。世界上的各个国家,定然只会有加强交流的趋势。可能我们在座的各位是未来引领国际交流的第一批人士。”
“当然,我这种说法,也是老生常谈,拾人牙慧。我主要想表达的意思是,就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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