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瞳 · 下（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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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声浪之中公子痴坐，不知多久才冷笑出声，几乎笑出了泪。</p>

一年给自己下一次“瞬”蛊，用这种法子来逼出他所有潜力，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得成大志。</p>

这就是他的娘亲。</p>

那爱他至此的娘亲。</p>

“不要怨恨我宝宝。”身后蓝禾突然在梦中呓语，眉头紧锁，身子瑟瑟发抖。</p>

回忆应声而止。</p>

公子起身，脱下大氅，替她盖好。</p>

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蓝禾却是醒了，伸手去够他脸颊：“你不要怨恨娘，娘是在亲手毒瞎你之后才明白，有些恨我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而人只有足够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p>

公子跪低，不说话，只是由她轻抚两颊，在那曾经失却光明的双眼间婆娑。</p>

“你能够再次看见，很好。”婆娑许久之后蓝禾叹息，手突然下探，袖内飞出一只蛊虫，“嗖”一声没进公子穴位。</p>

公子身体顿时僵硬，直直跪在了当场。</p>

蓝禾不谙武功，可运蛊如神，一只袖内飞蛊，足以封住他穴位。</p>

“可是你不应该违背我的意思。”落蛊之后蓝禾起身，幽幽看他：“你想想，如果不是我逼你，你能在短短数年里将血莲教连根拔起？”</p>

公子抿了抿唇，只觉得满齿血腥，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p>

那厢蓝禾的白发扬了起来，手拢作莲花，指尖亮起了两团幽光。</p>

那是两只极度美丽的蛊虫，银色，只得一颗绿豆大小，周身却散发着华美璀璨的光。</p>

“它就叫做‘瞬’，最美丽的东西往往只得一瞬。”蓝禾轻声，指尖略略拂动，那蛊虫被她驱使，缓缓落到了她胸前。</p>

只是一瞬，两只蛊虫钻进了她心房，之后白发变黑皱纹抚平，她的明眸流彩，恍然间已是二十岁时那个倾倒众生的蓝禾。</p>

“很美是吗？”对着公子她苦叹，手轻轻抚脸：“可惜的是只得一瞬。”</p>

言犹未落那一瞬已经结束。</p>

衰老，在一刹那间到来。</p>

就好像湖水被吹皱，她的皮肤片刻之间已经不见光滑，褶皱一条接一条推了上来，每一条都沉重无比。</p>

之后是眼，双瞳里的清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变得一片混沌，迎风就会流泪。</p>

最后就是一切的一切，她的头发全白，甚至脱落不止一半，身子也佝偻，胸膛不再能挺直，手背上青筋毕现，开始长满斑点……</p>

美丽果然只得一瞬，青春再现的代价是她顷刻间衰老十岁。</p>

“本来应该只下一只，可是因为你忤逆我，所以再加一只。”极速衰老之后的蓝禾发话，手扶住椅背才能站立，但双眼炽热，写的满是疯狂。</p>

“身体里有六只蛊虫的我现在已经七十岁，记住，我已经等不了多久。”</p>

说完这句之后她转身，拂袖，走的就和当年一样决绝。</p>

公子低头，过片刻之后放弃运气冲穴。</p>

林内紫雾萦绕，他发觉自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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