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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权势,然而我身份存疑,也不敢真的退下得罪谭家。”
沈兰宜若有所思地朝前望了一眼,“所以他们没有动手,也没有离开。”
不远处,谭清让没有血色的脸愈发煞白,他冷冷看着沈兰宜和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喁喁私语,拳头捏得骨缝都在响。
空中,沈兰宜的眼神与他的注视短暂交汇,她连多看这人一眼都懒怠,很快收回目光,只低头同“贺娘子”道:“等一等,等一等就有机会。”
……等到京城危亡的乱局,这些禁卫不可能还在这里痴候。
“贺娘子”看了她一眼,像是意识到自己离得太近,垂眸退了两步,像是打算在车前做门神。
气氛几近凝滞,对峙着的这么多人,没谁发出半点声响。
沈兰宜望着“贺娘子”的背影,还是久久不能回神。
她明明该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此时此刻,喉咙却滞涩得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自己的身份,他只有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声名鹊起的女医贺娘子,实际上是个男人。
只这一句,就足以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有人都会质疑他的动机与用意,哪怕受他乔装诊治的妇孺,为甩开曾被外男近身的嫌猜,也会如用看恶人的眼神再看待他。
连她都不能免俗。
她会忍不住想,“贺娘子”多番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近距离接触的许多瞬间,身为异性,又是否有过意义不明的注视。
沈兰宜掐着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不去这样想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当她抬起眼眸,再看向前方那个孤孑的背影,心里却油然生出一股极其浓重的难过。
前世直到最后,他也依旧好好的做着“贺娘子”,做着悬壶济世的女医,摇着虎撑,走街串巷,遇到家贫的妇人,就只收一把蒿子充作诊金。
但是今日之后,他再不能如此了。
可本不该是这样的。
得病的人没有错,治病的人也没有错,错的到
底是谁!
沈兰宜深吸一口气,难以平复呼吸。
而另一边,谭清让却蓦然开口,语气阴沉:“怪道抛夫舍家,原来是在外勾结甚深,又是永宁王、又是镖师、又是宋家子嗣……沈兰宜,你好大的本事啊。”
沈兰宜心头火起,她下了车,而后堂堂正正地站出来,道:“那谭大人左右逢源这么多年,不知又成了多少人的入幕之宾呢?”
谭清让想讥讽她,她偏不辩驳。反正她这句话的隐晦之意,有耳朵的人都能听懂。
一个角落里的禁卫拿着武器,憋不住笑了。
好巧不巧,他笑出声的瞬间,空气安静了一瞬。安静过后,忽然爆开一声惊天的巨响。
众人的神色都变了,皆顺着巨响的方向望去——
冲天的火光好似血光,将天边染至红透;厮杀声、拼喊声骤然变大,大得就像在耳边;震天的喧嚣带起黑云,夹杂着砰砰的不明响动,连同他们脚下夯实的地面一同震颤。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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