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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贺娘子单薄的背影,见此情境,刚要冲出去,却见贺娘子扬起右手,举起了一块木制的令牌,生生逼退了就要扑来的禁卫。
“退后。”贺娘子沉声道:“你们怕得罪他,难道就不怕得罪宋家吗?”
如今京中局势尽皆在肃王掌控,谭、宋两家都是肃王的左膀右臂。
宋家的权势比起谭家,同样不容小觑。除却掌握了都察院的御史宋襄,如今掌握京畿城防、禁卫三分之一兵力的,同样是宋家人。
谭清让眯着眼,和最先冲上前的禁卫一样,看清了令牌上的“宋”字。
没有人出声,然而禁卫们却彼此交换了一个犹豫的眼神。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如若真的因此得罪宋家,恐怕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后果。
谭清让斩钉截铁道:“宋家的信物,怎会落在你这个女人手里?定是你行走宫闱,偷盗所得。”
眼见刀光再度翻转,贺娘子忽而笑了一声。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人,便见这位女医抬起手,缓缓解开了自己领口处的盘扣。
高束的衣领散开,露出不会属于女子的、极为明显的喉结。
“谁告诉你们,我是女人了?”他复又举起了那块于他而言无比沉重的令牌:“我就是宋襄的长子,给我退下——”
不再刻意放轻放细的嗓音极有力量感,与那枚代表身份的令牌一起,威慑力十足。
此话一出,对峙着的诸人果然退后,谭清让的眉心微妙一耸,想起从前,确实听闻过宋襄有一个病亡了的儿子。
而马车里,听清了他们每一句话的沈兰宜,亦是瞳孔一缩。
什么?
贺娘子她……他在说什么!
时间仿佛过去了十年那么长,不知过了多久,禁卫们依旧没有离开,他们只四散开来,围出了一个更大的圈。
而沈兰宜依旧愣在车舆里,只望着前面的那个背影发怔。
早先很多时候,她也不是一无所觉。
不论寒暑都紧到最上的领口,相较寻常女子更高挑的身形,平时乔作的、不自然的嗓音……
有一个女扮男装的裴疏玉在前,沈兰宜依旧没有疑心过“贺娘子”,并非她迟钝,她只是不往那方面去想。
毕竟,女扮男装可以拿到作为人应得的权力,可是男扮女装,沈兰宜想不到有什么好处。
沈兰宜忽又想起先前“贺娘子”所说,有关他母亲和他的故事。
那时她便有些疑惑,现下倒是想得通了。
如果是女儿,早就会在随病重的母亲一起离府时就被抛弃了,可他到底是长子,是不能流落在外的子息,所以在母亲去世后,还是被家人接回了府中。
只是不知,他是怎么有机会习得的医术,又是怎么逃出那个家,改换身份在外行走。
车舆外,“贺娘子”没有言语,他转过身走回来,站在车前,垂眸对沈兰宜道:“他们畏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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