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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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曦撇开眼。

“跟我保证。”唐泉坦然回击，“我不像你，我的命只有一条。”

他好整以暇地等，过了一分钟，才听到一声低低的，从鼻腔里哼出的细蚊音：“嗯。”

*

两道闪动的黄色虚线，划出接待员的行动区域。虚线两旁，层次排放大小不一的透明立方体，里面关着或站或坐的接待员。

何曦经过待机状态的张婶，她的女儿离她不远，就在上面一层检修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双手拢着，像是捧着一碗甜豆汤，重复着递出去，收回来的动作。

黄伯的狗过分活跃，追着尾巴永动机似的转圈，速度越来越快，跟要起飞的陀螺有得一拼。负责矫正的检修员取下眼镜，无奈捏了捏鼻粱。

虚线尽头，浮动显示一块警戒标识，再往前没几步，就能踏上检修区的传送门。

“左转。”唐泉落后何曦一步，手里拿着在检修舱里搭建的虚拟模块，装作何曦的控制板。

何曦迈出去的脚拐弯，左转走向消解舱。

消解区鲜少有检修员到访。检修区配备的装置，帮他们省去不少力气。只要点击确认报废，机械臂就会听从调配，把接待员架起来，直接转移到这里。

昏暗的仓库，已经囤积了十几个披头散发的张婶女儿，有的惊恐大张嘴巴，有的泪眼朦胧。

几个黄伯叠成一堆，残肢横七竖八散落四周，露出断裂的冰凉骨架。

何曦走到一具少年肌体面前，上一任何曦跟他身量差不多，眉目不太像，心口红石动力源掏走，留下一个规整空洞的剜口。

何曦似有所感，心口狠跳一下。他伸手抚过少年额头，轻轻将失神的双眸合上。

“为什么。”何曦呢喃。

唐泉走到角落，扒开尸堆翻找：“为什么帮你，我解释过了。”

“不是。”一阵眩晕袭来，他晃了晃脑袋：“不是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