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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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袍搭在床尾，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摆得错落有致。书房里，她画了一半的写生画还摊开着，素描笔斜斜地压在纸角。阳光房的藤椅上，还放着她织了一半的婴儿袜，浅粉色的线团滚在脚边。

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可却没有她的身影。

顾景行的心口突然空了一块，失去什么的恐慌感席卷了他。

走廊尽头，佣人正弯腰擦着壁柜，顾景行几步冲过去，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太太呢？太太去哪儿了？”

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

她看着这个许久不回、此刻却满眼焦灼的男主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一道冰冷的声线从楼梯口传来，顾景陆冷漠的站在那里，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

顾景行猛地回头，眼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冲过去，一把揪住顾景陆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层布料撕碎：“是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一起骗我！”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失控的颤抖：“那本离婚证是真的，是你帮她办的手续，是不是？你告诉她，我没签字，这婚不算数！她怀着我的孩子，怎么能走？”

顾景陆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却没挣扎，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的孩子？”

“哥，你的孩子早就没了。”

顾景行的手猛地一松，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是你亲手害死的。”顾景陆站直身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忘了？爸逼她做羊水穿刺，是你点头同意的，结果导致她身体极度虚弱。家庭医生让她必须卧床保胎，可你呢？用她的母亲要挟，逼着她去做那个专访节目！”

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那天在台上，是谁任由别人推搡她？是谁在她摔倒后，第一反应是去扶那个叫阮念念的女人？”

“你的孩子，就是在那天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