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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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即便我不在身边，也会时刻派人守在他身边。

我下意识起身欲往，却蓦地止住了脚步。

凌晏迟可能以为我听话离开了，压抑在喉间的低咳便再也抑制不住。

他以拳抵唇，咳得厉害，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才止歇。

我静默看着，没有出声，却不可自抑地红了眼。

随即便看到凌晏迟撑起身子竭力站起来，而后凭着记忆摩挲着向外行走。

正如他了解我那样。

我也同样了解他。

他以想喝茶为借口，无非是想支开我，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两指宽的白布遮住了他的双眸，他身形骤然无力支撑地晃了晃，落进一个温软的怀抱。

一滴水滴落在他脸颊，他微微蹙了蹙眉，抬手摸我的脸颊，轻轻为我拭泪，终是叹息了一声：“怎么不听话？”

我紧抿着唇，不敢出声，怕泄出声音中的颤抖和哽咽。

“穗儿。”他轻声唤我。

我低低地应了声，泪水在眼眶打转，最后滴落隐没入宽袖中。

无边静默中，他的声音轻若无痕。

“本王此生无愧于胤朝，唯独愧对了一人……便是你。”

“如果真有下一世，本王……不做王爷，也不必再背负重担，我们就做一对……结庐山间的夫妻，可好？”

第32章

我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是我曾问过他的话，我祈求与他的下一世因果，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应。

我埋在他的胸膛，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耳畔的心跳在急促之后越发孱弱，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强迫着自己抬眸去看他。

他像近在咫尺飘落的雪花，在我极力挽留的眼前，在我伸出的掌心融化凋零。

从四肢，到血液，到乌黑披散的发丝，一点点失去了光泽。

他将整个胤朝的未来留给我们，为我们铺就好一切的退路，而后永远走向了轮回。

刹那间，我脑中一片空白。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太安静了，静到仿佛能听见雪落之声。

“……皇叔。”

我轻轻地俯身，在他安闭的眼眸落下最后轻柔的一吻。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应，但风雪却忽地停了。

……

次年秋。

帝宫中最高的阁楼之上，耳边劲风刮过。

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的天下共主，如今就站立在我身侧。

“你还是不愿做朕的皇后？”凌望钧俯瞰着脚下纵横的京城楼阁，打趣似地问了一句。

我望着阁楼下万家灯火，一如从前：“陛下，江山更重要，如今还有大片烽烟险地，草原边疆待臣效死。”

凌望钧容我放肆打趣，而后叹了一声，才道：“难道朕就不能江山美人都要吗？”

“陛下，你也太贪了。”我看他一眼，笑了笑：“但其实江山美人您都已经有了。”

凌望钧眉峰微挑：“嗯？怎么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这不就是江山美人全都有了吗？”

凌望钧没再反驳，而是跟着笑了一下：“朕一向说不过你。”

他从身后桌案上倒了两杯酒。

“此次你出征辽国，时间紧迫，朕便以此算作为你践行。”

“待你凯旋归来，再行设宴。”

凌望钧说完，一饮而尽。

我目光停驻在手中的酒杯之中，随后仰首也一饮而尽。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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