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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那种关门的声音,都能让她心跳如擂鼓,心慌不已。
曹玄致同样担心妹妹,可眼见着母亲没两天就憔悴下来,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精神,苦口婆心对其劝告。他说霞章,说文薰,说黄家不会放着妙致不管。又说妹妹在洋人学堂读书,日本人绝对不敢放肆——他说这些话,说得口干舌燥,说得他在心情疲累之时,也额外为妹妹,为表弟一家额外捏了把冷汗。
在战区生活的人民,日子哪能比他们好过?
莫太太跪在佛堂,木鱼声就没有断过。
莫老爷和大哥、二哥都在想办法向沪市取得联系。
大约是事情没过去多久,应贵说起这些事又牵动了情绪,没忍住,哭了起来。
“少爷,少奶奶,”他真心诚意地说:“看到你们齐齐整整的,我就放心了。”
哭完了,他又笑,他拿出曹家送的谢礼,说姑太太给了不少好东西。又拿出莫家安排的年礼,说是大少奶奶精心安排。
也是奇怪,文薰时隔多日再次看到他那种谄媚的笑容,居然会觉得亲切。
也或许是被这种关心抚慰到,莫霞章在应贵的催促中,老不情愿地上楼写了一封信,交给他带回家。
当然不只是莫家派人来了临安,朗家亦是。
朗家来的人是管家祥叔,他更年轻,这种远距离跑腿的活一般都是他在辛苦。他送来了年礼,也顺便带来了文鼎的消息。
“当时文鼎少爷正好归家,他本来还想去沪市,说是在附近转转也好。是老爷不许他,把他拘在了家里。后来临近开学,他没了办法,才坐车北上。”
祥叔带来朗老爷的口信。朗父希望文薰能写一封信寄往津市,嘱咐弟弟好好用功读书的同时,也顺便安住他的心。
祥叔还说:“这一年以来,老爷对少爷就读的大学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放眼全国,文鼎所在的南开大学也是赫赫有名的高等学府,文薰还记得当时在英国时收到父亲的来信,对于文鼎能考上南开一事,他言语中多有骄傲。
能让朗老爷态度转变的,不外乎那几件事了。文薰已然猜到,为了进一步确认,她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些事,本来不应该跟小姐您说的,”祥叔略作犹豫后答道:“自从去年北边起了战事,南开大学的教务处便开始频繁地组织学生们参与爱国运动。他们不仅在津市,还会带着学生们去北平。老爷在北平有位姓袁的朋友,他在去年下半年寄信来说,有一天上街就看到少爷走在游行队伍的前头,和同学们一起对上北平城里日本武士的太刀。”
那位袁先生在信里特意跟朗老爷提起这件事,其出发点是想夸赞朗老爷教子有方,可他怎么知道,朗老爷这一生最怕的就是儿女涉及政治。
“老爷说,少爷还只是个学生,他不通俗事,又势单力薄,能做得了多大的贡献?他抛头颅洒热血,不外乎喊喊口号,事发之后,被推出去挡子弹罢了。小姐,您也清楚咱们家里的规矩,老爷不让您怎样,自然就不让少爷怎样。唉,也就是少爷在南开还有最后半年书读,不然,不然老爷非得让少爷转校不可。”
这些话,听得文薰缓缓皱眉,整个朗家,没有比她更了解朗老爷的了。她几乎是有预见性地问到:“老爷对少爷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安排?”
祥叔脸上一惊,喜不自胜道:“怪不得说父女连心。小姐,你莫不是跟老爷想到一块儿去了?老爷已经决定好了,等少爷毕业,就把他送去美国。老爷说,少爷现在学的是工业机械,去美国深造才是最正确的路子。刚好敬贤小姐也在美国呢,他们二人到了一处,说不定还能互相照顾。”
祥叔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沉默着喝茶的霞章,又说:“小姐,老爷也想让您和姑爷出去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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