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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太太便像没事人一样,热情地招待了女儿女婿。
只是霞章或许伤了心气,心中存起郁结,又在半路上吹了风,吃过晚饭后便开始头昏,精神萎靡。
文薰摸着他的额头,感觉他像是在发烧,毫不犹豫,直接令人备车,将他带去了广陵城里的西医院。
好在不太严重,医生在检查后给他打了一针,又让文薰带了些西药回去吃着,说是不过几日就能恢复。
霞章还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如果因为他的不好,耽误了文薰过年的心情,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能回家过年,文薰有多开心呢?
睡前吃了一颗药,没一会儿,霞章便睡着了。文薰细心地给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未料母亲等在外面。
文薰一笑,赶忙上去依住她,“妈。”
“霞章睡下了?”
“是啊。”
“你今晚不要跟他睡在一起,小心传染到你不
好。”朗太太此行就是带着人过来给她在书房里铺床的。
文薰轻笑,“您这想法倒是和霞章想到一块儿去了。”
朗太太脸色逐渐舒缓,对于这个女婿,她是十二分满意的。
“我听说你带他去看西医了。西医确实先进,可就药理药性来说,未免过于猛烈。如果只是普通感冒,怎么不带他去看中医呢?我听说他的身体从小便是喝中药温养着的。”
文薰道:“妈,你不知道,霞章曾说过一句话,叫:‘中医这种东西,可怕得很,不拘什么物品,都能用来入药。我若不看清楚单子,哪一天吃了人血馒头都不知道。’以我平日的了解,我觉得他是极怕吃中药的。再说,他自小吃着药,也不是他自己愿意吃的。”
朗太太微皱着眉,徉嗔一句:“这些都是什么胡话?你也任他说中医不好。”
文薰帮着道:“霞章又不是针对咱们中医。”
女儿这副模样,让朗太太顿时歇了和她分辩的心思。
又转移话题。
“明天就是小年,你们真的要在家里过年?或者,过了小年就回去?”
文薰不愿,也觉得霞章不愿,便选择对母亲撒娇,“妈,难不成人家说的是真的,女孩子一旦嫁了人,娘家就不是家了。我怎么听着,您是不想让我住了?”
朗太太连忙否认,生怕伤了女儿的心,“谁说的?我们家可没有那种规矩。”
从一两句避而不谈的话中知晓了女儿的态度,得知了她的坚定不移,朗太太叹了口气。
“我是怕闹了这么一出,你以后在婆家不好做人。”
“不会的。”文薰想,她难不成是什么没脾气的人?要是公婆们不道歉,还要和他们继续计较这件事,她哪怕是回了金陵,也不会在莫家久住。
为了学生和自己教职的那一份责任心,她暂时不会离开金陵,可为了自己和霞章,她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任莫家人摆弄。
她不打算跟母亲说今天发生的事,因为她在此事上未曾迷茫,所以不需要从倾诉中获得其他人的意见和认同。
夫妻齐心,她如今和霞章的看法是一致的。什么年代的人,才会想到给儿子儿媳下药来促成房事?莫太太像是彻底被封建荼毒了大脑,她已然是不可理喻了。
她自己觉得屈辱,也感受到了霞章内心中长久以来承受的折磨。
如果霞章不开口,文薰不会再支持他回到莫家。总归西方也是小家庭制,经过那么多年的实践,也不见人家过得有多不好。年轻人用自己的生活方式过自己的日子,空出余力了再去供养父母,才是亲子关系长久的道理。更不用说她和霞章都有工作,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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