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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是文薰愿意听的!她一想到莫霞章死去的情景,又联想起刚才做的他远离自己的梦,呼吸都不是那么通畅了。她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眼见着红了眼眶。
她往外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眉头紧蹙,禁不住泪流,一句话说得尤为艰难,“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容易见异思迁的人?”
感知到她的情绪,莫霞章慌了手脚,口不择言,“你别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
“什么好赖话,没一个字是我爱听的!”文薰第一回吼他,且警告他:“你再说这样的烂实话,我就狠狠地教训你。”
“就算你教训我,我也要说。”
或许是往鬼门关里走了这么一遭,莫霞章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尽早去考虑的事,他起身而立,竟生出些许豪气来,也自认为理智。
“文薰,如今时局动荡,我又不是一个甘愿平静生活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能活到哪一天连我自己都说不准。我们的笔杆子是为了战斗而挥舞,既然有战斗,那就有牺牲。若我哪一天牺牲了,我莫非要以死灵之身困着你,让你孤独终老吗?”
文薰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你莫名其妙,你说这种话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霞章张口欲言,闭口又止,如此循环了好几次才一跺脚,道:“那你说,我想听你的感受。”
“我不要说——”文薰吸了口气,却根本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呜咽道:“你才醒过来,我凭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些死啊活的?”
霞章听她哭得话都说不全了,知道她是真的伤了心,急得靠近她,“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们不说了。”说完,眼泪也是聚满了眼眶。
凭心而论,他如何愿意离开文薰?
文薰哽咽一声,又改了主意,“说就说,继续说,最好说清楚。”
她推开他,质问他:“你说你要去战斗,那么我也定然是不甘屈于人后的。你死了,我改嫁。我死了呢,你也巴不得早日令娶吗?”
这便是令莫霞章蒙受不白之冤了,“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文薰拿他说过的话压他,“你如何不能,这很公平不是吗?”
霞章道:“我,我不是为了公平,我只是想你独自生活,会很辛苦。”
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情境,豆大的眼泪落得比旁边的老婆还要凶,“文薰,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女人出嫁后,就等同于人家里的财产,他们容不得女人改嫁,非得要女人守一辈子寡才叫证明自己的名节高尚。可面对男人呢,不说一夫一妻,光说死了老婆的鳏夫,只要不结婚便也为世俗不容了,好像男人不同女人生上百八十个孩子便叫浪费活着的资源。”
他想是赌咒般道:“我不怕告诉你,你死了,我也不会去享乐,去娶什么小老婆。我会上战场,去前线,我要用我的生命去践行我们的理想。”
他说得冠冕堂皇,文薰听得咬牙切齿,气急了,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胳膊,又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去锤,“你可真自私。你把我的性命托付给光阴,却想自己独自伟大。你这个沽名钓誉的迂腐蠢才,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就是为了尽早去死的吗?”
霞章被她锤得连连后退,又疼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他不敢喊疼,只做苍白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文薰有些刁蛮地呵斥他,“我改嫁也好,守寡也罢,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愿意,轮不到你来为我安排!你又不是我的父母,没资格管我的终生事,便是父母,我也不允许他们插手我的人生!”
霞章被她凶巴巴地一通怒怼,吓得不敢再乱说话,生怕自己又出错处,只低头揉搓着刚才被掐的地方。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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