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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毗竹为邻,我还怕你笑话我呢。”
文薰也不绕圈子,接了婆子递过来的茶放在桌上,开门见山:“特意过来,其实是有些家里事想问姐姐。我一个人闲闷着,琢磨不过来,出于无奈,才想到找人帮忙解疑。”
瑞芬一听,使眼色让婆子和巧珍出去,才又亲热道:“既然三妹信我,那你尽管开口。但凡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
文薰宽了心,详细说道:“是这样。今天我和霞章出去拍新婚照,耽误到了中午,便在外头吃了饭。又因为我前两天提起想要做个章子,霞章便让兴万和巧珍先回来,他领着我一起往玉材市场去了。我们几乎是刚选好东西,兴万又回来了。他虽然没说什么,可当时霞章一见,就有些不高兴了。”
剩下的话,文薰留了个巧,没有继续往下说。
瑞芬已然明白,先叹了口气,“难为你了,咱们做人媳妇的就是这样,惯来是夹在中间活受罪。”
她望着文薰里的眼里充满怜爱,又怕被旁人听见,所以低声道:“你也知道,霞章本来就被老爷太太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自从他前些年在北方遭了那样的罪,回来后,二老巴不得天天把他栓裤腰带上,时刻看着。有一时半会儿确定不了他的下落,都不能安心。可霞章又是什么性子?听你大哥说,他从小到大都非常有主意。”
她感慨着说出一句经验之谈,“你这几天应该也见识过,在这个家里,我们说话好不好使,得看老爷太太的心情;可霞章要做什么,那是绝对说一不二的。偏偏只有这件事,老爷太太允不了他。”
是什么事?
不等人发问,瑞芬说出答案:“二老是怕霞章一时想不开,跑去闹ge命。”
文薰点了点头,她是清楚莫家忌讳这事的。
瑞芬微皱着眉,显然也不赞同,“你说,咱们家在金陵城里住着,有哪方ge命好闹呢?不知你是否有仔细看过你和霞章的婚书,在证婚人那一栏,填的可是总统大公子的名字。”
这在别人家里,亦是骄傲之事,瑞芬看得清,却觉得为难。
“这并非是我们家刻意攀附,而是你二哥从政府里取婚书回来时,上头就自带的。我想,霞章为人清高,难免因此怨怪父亲,觉得他老人家……可他也不想想,他在外面有那么些名声,哪个好贤才的愿意放过他?”
世道便是如此了。人的名,树的影。金陵政府招徕张芝俨,便是因为他前半生有“闲云野鹤”之名。一个不沾政治的雅士都愿意为政府发声站台,放在不清世俗的人眼里,可不正是金陵政府伟大的代表?
文薰又想起出嫁前文鼎说过,以前莫霞章在北方时还曾驳过包大总统的面子。他因这件事出了名,其他人怕是更加放不过他。
瑞芬叹道:“霞章到底年轻气盛,又是一腔意气,冰清玉洁般的心,哪里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俗世道理?咱们一大家子人捆在一块儿生活,谁有个长短,都是殃及池鱼的事儿。现在又有了你……你寻常还是要多劝劝他,多顾些首尾。”
文薰听她一番话发自肺腑,真诚谢道:“老爷和太太确实心疼霞章,大姐也疼他。”
瑞芬笑了起来,“我疼他什么?我妒忌他还来不及呢。”
开了一句玩笑,她又感慨:“要说父母对子女的爱,那是从古至今都没有缘由的。偏宠大的,心疼小的,各家都有各家的心头好。再说了,咱们霞章本就是个好孩子,值得人疼。反正我是没见过有哪个人比他有良心,有善心,会心疼女人的。就说去年时候,我因为不小心流掉了一个孩子,坐小月子时我也不大能出去见人,只有霞章天天来看我,还尽心地从外头寻来新鲜东西逗我开心。那份妥帖照顾,是他大哥都没有的。”
文薰这才明白为什么总感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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