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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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司机心生疑惑，“那个，先生。真的要回去吗？您不是要赶飞机吗……？”

卓俞闭着眼，向后靠在座椅上。很久后，他才长叹了一口气，语气疲惫却也坚定：“对，回去。”

“好的。”那司机也不多说，点了点头，一脚油门，踏上了返程的路。

卓俞就这样拎着行李箱回到了和佐佐木的“家”里。

门没关，他很轻松就进入了屋内。

屋里一片漆黑，依稀可以听见爱人安静的抽泣声。

卓俞循着浅浅的哭泣声找到了黑暗中的佐佐木春明。爱人正躺在卧室的床上，整个人埋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哭得不成人形。枕头被泪水沾湿打透，浑身打颤瑟缩，把自己蜷成一小团躲在被子里无助地哭泣。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猫小狗。

他从身后环住佐佐木，将脆弱纤瘦的恋人抱在怀里，就像是拥抱住了整个世界。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疲惫，带着浓浓的眷恋。

男人在身后吻了吻佐佐木柔软的耳垂，“别哭了……春明。”

“啊……卓君！”佐佐木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怀抱，浑身一僵，赶忙慌慌张张地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死死搂着卓俞的肩膀，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一个又一个错乱的吻密密麻麻地吻了上来，落在男人的脸颊与脸上。

可是他的眼泪却更加忍不住，断了线似的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知道卓君会走，可是为什么不和我说就、为什么”

卓俞笨拙地用手背揩掉恋人脸上挂着的晶莹泪水，“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留在日本陪你，好不好？”

佐佐木听了这话，情绪竟然变得更加不稳定，眸光中像是有一团微弱的火苗在闪动，“我不要！那种事情不要！卓君为了我不能回自己的祖国这种事情……说什么也不要。”

卓俞也搞不懂了，似笑非笑地问：“那你到底是想不想我回来呀？”

佐佐木转过身，紧紧抱着他，喃喃道：“希望你回来……”

他敛了敛脸上的落寞与伤感，把自己的泪水胡乱地抹掉，露出那副招牌的温柔微笑，可是这个笑容看上去比哭都要难看。

佐佐木放开了搂着卓俞的手，打开了客厅中的灯，冷白色的灯光瞬间填满了房间，将整个公寓照得大亮。他的脸色惨白，眼睛肿红得吓人。虽然已经极尽力气去止住泪水了，可是那眼泪却仍旧从他红彤彤的眼眶中“啪嗒啪嗒”地流出，顺着尖细的下巴滴落在衣领上，将浅色的衬衫弄出一小片湿润的水痕。

他声音中仍带有着一些沙哑的哭腔，像是怕被讨厌了一样努力扯着嘴角微笑着，“卓君，先不说那么多了，吃饭吧。我、我给你做了饭……啊、有些凉了吧，稍等一下，我去热饭……”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卓俞一把抓过，死死搂进怀里，男人一边轻轻拍打着佐佐木的后背一边缓缓安抚道：“我回来了，春明。我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我喜欢你……春明。”

佐佐木春明有片刻的恍然，这一瞬间，他浑身无力，这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情感让他手脚冰凉麻木，整个人瘫进卓俞怀里，彻底忍不住了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他在男人怀里哭了好久，久到时间好像都要被他的泪水洗濯褪色，他这才搂着卓俞的腰，把自己整张脸埋在男人的颈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爱人身上好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