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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的那层,走廊上挤满了人。柔软地毯吸满了血,脏污得看不清花纹，酒店服务生们正在把脏地毯卷起来,铺上新的。

韩梅梅表情轻松地跟连骁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她住在电梯另一边。

那个被连骁呛的服务员在场,单手拖拽着一具尸体，充满恶意的对他们比着口型：明天就轮到你们了。

连骁一行人选择无视。山雀受伤,他们还要保存体力斗兽，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连骁三人在房间休息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就有服务生领着他们来到了酒店顶层。在这里他们看见了玲琅满目的各色服装和陈列的武器，橙红透黄的夕阳在他们头顶荡漾。

准备层和上层正式的斗兽场地只隔着一层透明材质隔断,每个在这里等待上场的奴隶,都可以仰头看着敌人间厮杀，鲜血像雨一样浇灌到他们头顶。

“你们来了。”韩梅梅已经到了。

她显得很忙，丢下一件缀满蝴蝶结的蕾丝裙,去抓服务员手上另一件造型华丽可爱的裙子。

“……”连骁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

“挑衣服啊。”韩梅梅一努嘴,“斗兽，着装有要求的。”

旁边衣架上的衣服层层叠叠堆到天花板，服务员们在或华丽或特殊的衣服间游走,为参加斗兽的奴隶们挑选衣服。

连骁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穿着这种衣服，怎么打？”

紧身的，过分勾勒身体曲线的衣服，清凉的抹胸和短裙，层层叠叠的大裙摆，甚至还有人类已经淘汰了很久的鲸骨胸衣，和夸张到极点的拉夫领。参与过斗兽的选手们正老练地把自己塞进华丽而堪称刑具的服装里，盛装打扮。

服务员高高昂起了头，“取悦各位大人是第一要务。穿好看点，没准哪位大人会对你网开一面。再说了，作为人类，难道不应该漂漂亮亮的吗？”

他说完，却油然而生莫名害怕，因为连骁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有种下秒会被扭断脖子的错觉。

连骁感到了再次升腾起来的愤怒，和屈辱。

像斗牛一样，被虫族像看野兽厮杀取乐令她愤怒，而荒谬的着装规定让她彻底意识到，人类是被另一物种轻飘飘观赏的对象。

在这种情境下，战胜对手并不会被认为强大，虫族观众津津乐道的会是奴隶们的外表，穿着不适合战斗衣服所谓的漂亮。

所幸连骁只盯了他几秒，转身就走。

“忍一忍。”山雀像姐姐一样安抚地短暂搂了连骁一下，“忍一忍。”

“我有点忍不了。”愤怒到极点，连骁声音都有点抖。

人是这样一步步被驯化的吗？

她已经习惯机甲学院里以强大作为追求目标和标准，而这里的标准，是作为宠物的观赏价值，而不是有尊严的人。

山雀想，她一直不能确定连骁来自哪个区，现在她至少可以确定连骁生长在类似一区的地方。

她和信天翁在二区长大，经历过这类恶心的事只多不少。绝大部分人习以为常，他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她正是因为这个才加入自由之翼的，她不

想像认识的人那样，愤怒到麻木到接受。

山雀突然想，假如她有孩子……她希望她生长在敏锐察觉到不正确，而无需忍耐愤怒的世界。

连骁尽可能挑了一套便于活动的衣服，挑完武器一看，韩梅梅还没准备好。她很自然地张开胳膊，让服务生为她穿上泡泡袖蓬蓬裙。

韩梅梅：“穿这种衣服的机会不多，还挺新鲜。”

为一套华丽衣服大打出手的奴隶不少，争得最凶的居然是男奴隶们，他们一个个裹上了黑丝，踩进磨脚的高跟鞋里，浓妆艳抹。

连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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