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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白点，我大概把脑子都留在女朋友家了，听不懂。”

付兰仰了仰头，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又掉在衣服上：“自杀戏，《无人问津的鹿》片场第32场第六次，我拿着道具刀抵在脖子上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害怕一紧张又忘词了。被导演骂了六次，第七次拍的时候我没上场直接过飞机回来跟你爸哭了一顿，后来这场自杀戏是他在片场陪我我才演的。”

“我不知道你爸在做什么危险到非要我们离开才行，我很担心他，也很生气，但却不能再让他担心我了。我那么怕死怎么会自杀啊，就是让他知道，我明白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可以配合他离婚可以配合他回美国，但我快要气死了，等他一切结束赶紧滚过来哄我。”付兰闭上眼睛，那场戏的台词她假装自杀那天背的一字不落，她知道沈重宇会懂她的意思。

沈霈啧了一声，眼里带了点真实的笑意，逗了付兰一句：“我说老沈看你自杀之后怎么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还以为他真的喜欢那个小模特了呢。”

付兰抬手打了一下沈霈的后脑勺：“放屁，你爸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那你在片场哭什么？都让人拍到上新闻了。”

温瞰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阳光正足，温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动，她回忆着昨晚沈霈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还有那句似有若无的“我知道，但没有人比我更好了。等我。”，她看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忽然伸手摸了摸脖子，还好，项链在，不是做梦是真实的发生过的。

沈霈真的来过，真的跟她说过生日快乐，没有不告而别，还告诉她会回来要等他。

温瞰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上午10点32分，这是这些天里睡得最好的一天了。幸好今天是星期日不用上课。

今天开始男朋友就不在身边了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的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温瞰望着天花板把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在心里默默地背了一遍，然后轻声对着空气说：“我没有办法留住你，男朋友。”

温瞰有点想笑，想起沈霈的爸爸还特意跑来跟她说千万别阻止沈霈离开，也许沈叔叔担心她是一个会哭会闹会撒娇的小女人吧，就像沈霈的妈妈那样。其实他该信任沈霈的，沈霈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甚至没有想过跟她商量。

温瞰闭上眼睛，回忆着她来B市的这一年多以来的点点滴滴，沈霈没有带走他碎了屏的电话，是不是意味着再也不会联系她了，一直到他所谓的回来之前都不会再联系了吧。

4月底，高考倒计时46天，温瞰手腕恢复到可以握笔写字了，但计时答文综的模拟试卷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最后一道题没打完时间就到了。温瞰揉揉酸疼的手腕，开始按照医生的叮嘱做复建活动。

这几天B市气温很高，教室外面的玉兰开得正旺，没有花香但满眼淡粉色，很美。

温瞰对着窗外随春风摇晃的玉兰轻声说：“玉兰很美，你在做什么呢？”

这是沈霈离开的第40天。

5月初，高考倒计时29天，第三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温瞰以文科673分的成绩在永知三所高中总排名文科第一，程思楠紧随其后670分排在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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