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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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撕裂血肉，痛彻骨髓。

他早已忘却因果报应，目光赤红，直逼那七尾狐妖，杀意滔天，如狂潮汹涌而至。

“孽畜，纳命来！”

霜剑飞闪，寒芒暴涨，剑气纵横，如疾风暴雨，招招夺命。

“就凭你？”七尾狐冷哼，斜睨他一眼，狐尾轻拂，妖气缭绕，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区区金丹，也妄想斩本座？”

裴峋未应，杀意如烈焰燃烧，他此刻已然疯狂，挥剑直上，剑光所至，气劲激荡，斩裂山石。他已忘却自己身在何处，无法分辨今夕是何年，脑海中翻涌的，皆是血色往事。

故里青山如画，炊烟袅袅，却毁于妖族肆虐。

狼妖成群，残虐乡民，血染田陌。

村中壮年皆非习武之辈，然亦执锄持耙，舍命相抗，兄长亦在其中。他亲眼见兄长被狼妖生生剖腹，肠肚翻涌，倒在身怀六甲的嫂嫂身上，死不瞑目。

父母早亡，兄长如父，肩担家计，笃实憨厚，从未视弟妹为累赘，宁肯自己困顿，亦不肯弃家人于不顾。

他拼命劳作，嫂嫂则为人温厚，凡事竭尽心力，待他犹胜己出。 裴峋自幼便认为兄嫂是他的天。

他聪慧好学，村中私塾夫子惜其才，愿破例收他为徒，嫂嫂闻言，熬夜纳鞋百双，凑足束脩，只为不让他失了读书的机会。

“旁人家有的，我们二牛也要有。”她含笑轻声道。

是了，那时他还不是修仙者裴峋，乡里皆呼他二牛。

那一日，他的天塌了！

他与三岁幼妹亦未能幸免，被掳入妖穴，锁于幽暗洞窟。四周皆是哭泣的孩童，无助哀嚎，然而无人能应。

每日，总有几人被拖出洞外，再无音讯。血腥味混杂汗臭，腐肉与恶浊之气弥漫四周，阴森潮湿，令人窒息。

饥饿、恐惧，啃噬着孩童稚嫩的心魂。

自结金丹后，他已久未忆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