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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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爸爸穿好衣服就会出门，心情不好，爸爸会露出恶鬼一样的表情，将衬衫轴成粗绳，勒在林莫忧的脖子上。

还好，林莫忧是个聪明的小孩，遵守规则就不会被惩罚，这是永恒的原理，他只要把每一条规则都摸索出来就好了。

只要观察仔细，做事谨慎细微，就算是爸爸妈妈的喜怒无常，也是有迹可循的。

林莫忧遵从着名为“爸爸妈妈”的规则，努力做到了挨最少的打，身体健康地长大了。

然而在十六岁那年，他明白了，在上位者绝对的压制前，他对任何规则都没有解释的能力，只能被动接受。

林莫忧没有犯错，也还是被爸爸妈妈卖掉了。

爸爸妈妈是先带着他过了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更没有什么照顾小孩的耐心。

林莫忧摔的满身是伤，终于在一次艰难爬起来之后，爸爸妈妈决定要丢掉他这个累赘。

在陈一走近他的笼子前，林莫忧听到爸爸说，今天没有人买，就卖他去当“猪仔”。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听起来，便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去处。嘢嫚聲張???凄?九二??⑵澪①酒浭新

那个时候不管走过来的是谁，林莫忧都会拼尽全力抓住的，他很有自信，自己擅长于遵守规则，在别的地方也能过好。

只是，林莫忧得先脱离掉爸爸妈妈的规则才行，他抓着陈一的裤脚不放，却绞尽脑汁不知道该怎么让陈一带他走。

感觉到手中拽着的衣料快要抽离，林莫忧擦干净自己的脸，怯怯地喊哥哥，想表现自己是一个懂礼貌的小孩。

林莫忧成功了，陈一买下了他。

陈一俯身打开了笼子，拽着他的衣袖把他拉出来，又对林莫忧这个脏小孩嫌弃的不行，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指尖。

“别碰到我。”陈一对林莫忧说的第一句话，是警告。

他狠戾的眼神吓的林莫忧后退了两步，茫然地站在原地，而爸爸妈妈已经不见踪影。

“跟上来。”陈一又回头凉凉扫林莫忧一眼。

陈一的步子迈得很快，林莫忧才崴了脚，一瘸一拐地勉强跟住，他能看出陈一的不满开始堆积。

林莫忧咬紧牙，跑到一个水池边，迅速洗干净了自己的手。

那天起，林莫忧的规则变成了陈一，且他已经发现，第一条就是保持整洁。

在肮脏混乱的地下集市，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血污的味道。但陈一走到哪里，就会自动分开一道人流，他穿着的白衣黑裤，和一尘不染的板鞋，都与这里极其割裂。

自爸爸妈妈被仇家追杀伊始，就陷入惶惶不安之中的林莫忧，因为陈一这种类似正常人的整洁，得到了莫大的安全感。

那时候，林莫忧还不知道陈一的独特，是积威甚重的表现，也不知道太爱干净，也会发展成一种极端。

他只觉得，虽然陈一瞪人的样子很可怕，但很像以前偶尔在路边见到的大学生，清爽的短发和插裤兜里的手，都让林莫忧心生亲近。

林莫忧满心欢喜，从水池跑回陈一身边，伸出双手掌心，展示自己没有那么脏了。

陈一却阴沉沉地盯着他问：“谁许你乱跑了？”

“对不起，哥哥。”林莫忧呆呆道，他又触犯了规则，下意识养成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跟陈一道歉。

虽然让陈一更加不快，但把手洗干净应该算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林莫忧被陈一粗暴地拉起手，离开了这里。

陈一也有很多很多条规则……

坐上车，好心的司机给瘦小的林莫忧披上了自己的外套，陈一直接将外套扔进了垃圾桶，让司机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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