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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装作要去送资料的样子,在大厅立案窗口的小姑娘的注视下,踩着小高跟稳稳迈向南面的大门。
南面大门边上有楼梯可以通向二楼审判庭,几个西装革履的律师交谈着走下来。
眼看就要撞上,翁沛主动避到一边让他们先行。
律师们走过去了,后面还有一波人。
翁沛内心叫苦不迭,又怕遇上院里认识的前辈,只好一避再避。
最后一批走下来的人只有五六个,脚步声和谈话声都礼貌性地放轻压低了,但因为他们交谈时夹杂大量类似某个行业术语的英文,她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
她看见那几个人从二楼走下来,中间的人西装笔挺,个子高挑,似乎在仔细听左手边的男人解释着什么,眼皮微垂,脚步略有停顿,然后又继续迈开步子走下了楼梯。
仿佛是遇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事物,翁沛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几乎躲到柱子的阴影里。
可是眼睛却一刻也无法从那个人的侧脸上移开。
他们走下一楼大厅,东面a1座电梯的门“叮”的一声开了,两个法院工作人员过来和那个人握了手,也不知道在谈什么,几个人前后拥簇着他往东正门方向走。
期间他竟然回了两次头,她心想。
万幸的是,一次也没看见角落里的她。
翁沛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钟,确定停车场那里应该都走光了,这才抱着资料盒走出去。
她把车子开到江边,让十月的江风把身体和脑子都吹得凉透,突然清醒了一点,盯着江畔led广告屏上的男演员变化呈现的脸,开始怀疑是自己过度劳累产生的幻觉。
回到家,滕书漫正在客厅地板上做瑜伽,夕阳从她背后照过来,脖颈和肩膀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后脖子那里的头发没梳好,飘荡出来的几缕发丝都照的分明。
翁沛扔开车钥匙,脱了鞋子走过去,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许多营养品,就问:“有客人来过了?”
“我姐姐和姐夫。”滕书漫的回答无波无澜,继续做自己的瑜伽。
翁沛知道她有心事,自己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就抱着膝盖在她身边坐下休息。
滕书漫这件瑜伽服肚皮那里是敞露的,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明显的胎动,应该是胎儿的脚丫子,以一个很灵活的速度从滕书漫的肚皮上鼓过去。
翁沛伸手摸了摸她的肚皮:“它踢你诶,你疼吗?”
滕书漫双臂张开,在做天鹅颈的舒缓运动,说:“疼疼就习惯了。”
“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小孩的嘛,”她趴过去听了一下,“好活泼啊这位宝宝。”
滕书漫笑了一下:“你怎么什么都能和和气气对待?它又不认识你,傻乎乎的。”
“出生后就认识了,小孩子很可爱的。”
她把脸挪开,滕书漫伸手在她额头一摸,说:“你怎么额头和脸这么烫?”
翁沛在瑜伽垫上躺平了,仰天长叹:“工作太累了,这几天又没有睡好,可能发低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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