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围山（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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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似乎就是属于沈长梦。

杳杳剑刺入他的腹部，几乎要捅穿他。所认为漫长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刹那，在几声控制不住的尖叫下，他听到有人在慌忙喊魏涯山。沈长梦在短暂的愣怔后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他要往里走，那沾了血的手触碰到掌门剑的瞬间，突然见得其光芒大放。

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来。掌门剑嗡鸣不止，像是在指认某种证据，又像是在控诉。手指、耳廓、心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太阳烧灼一番，得到了回应，却没有想象中的狂热与怒火中烧。他怔怔地放了手，后退两步，像是有些茫然地别过了头。远处白雪青山，枝影瑟瑟，来时的一片耀眼星空也在火光的照彻下隐没尘埃。

他听到柳轻绮这样说：

“沈掌门，我知道仅这一剑做不到和贵派两清。但是这是我的态度。我现在还不能死，那是因为还有事没有完成。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日……”

他深深看了沈长梦一眼。

“你若要我来偿命，我给你。”

“但是无论如何，沈掌门，你不该相信燕应叹。”

最后这句话是贴着沈长梦的耳朵说的。含着一口气，说完便吐出来，再支撑不住身体，合上了眼睛。他眉头紧皱，在昏迷前夕终于再忍不住一口血，尽数涌了出来。振鹭山一方早就傻在原地，叫叫嚷嚷的不知如何是好，火光照彻他面色愈加苍白，在倒地的那一刻，解淮才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按住一个哆哆嗦嗦要去拔他的剑的弟子的手，刚要把他捞起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劳烦解淮师弟将他先送往回风门包扎诊治。沈掌门，夜深露重，下山的路难走，不妨便请诸位在山上住一夜，等明日轻绮师弟醒来再做打算。”

解淮猛地回头，便见魏涯山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人群之侧，负手静静而立。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柳轻绮，没什么表情，挥挥手示意他们把人带走，甚至连句慰问都没有。解淮脸上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吞了口唾沫，点点头。没人知道魏涯山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而在之前的那场风波正盛时，他到底在干什么，但看见解淮小心翼翼带着柳轻绮走了，其他弟子也不好再问，只能暂且离场。

门前一时只留下几个振鹭山弟子和白华门诸人，皆是面面相觑。只有沈长梦站于原来的位置，盯着掌门剑看了一阵，抬头看他。

“魏涯山。”他一开口，声音很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沈掌门，”魏涯山的声音盖过了他，“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在骁澜殿布好薄宴，恳请诸位赏脸。”

他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众人往振鹭山里走，全然没有半分不悦模样。沈长梦默不作声。身后那个长老见他没有反应，不得不主动站出来，冲魏涯山一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还希望魏掌门能在观微门主醒来后允我们去探望。”

“这件事情，等到时候再说。诸位千里迢迢而来，我振鹭山总不能不尽地主之谊。”魏涯山轻轻一侧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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