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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仓皇的冲进堂屋,“大壮堂兄,四叔只是中暑了吧?”
这时候可不能染上大病啊。
赵大壮眼眶积泪,声音微哽,“或许吧。”
以他爹的身子骨,中暑便离死不远了。
他问梨花,“医馆远吗?远的话我背你四爷爷过去。”
刘二一来一回得耽搁不少工夫,他怕爹等不起。
梨花也想到了这茬,“我阿耶中暑喝过的药还有剩,要不喂四爷爷喝点?”
老吴氏急得声音发颤,“你倒是拿出来啊。”
梨花放下扇子,几步跑向棺材,小手扒开棺材盖伸进粮堆里,看动作像在找东西。
老吴氏急白了脸,“三娘,你干什么呢?”
日头下的粮堆烫似刚出釜的粥,梨花难忍的皱起眉,回道,“找我我阿耶中暑喝剩的药。”
答话时,她抱起一个乌漆麻黑的罐子。
方才晕倒的老人们一下精神起来,“三娘,药剩得多吗?”
梨花双手火辣辣的疼,硬生生忍着点头,“多。”
这半罐子药是治‘疯病’的药,有安神静心的效果,她本想存着日后治风寒的,眼下老村长不好,得喂他喝一点。
老村长威望高,没有他,族里人等不到逃荒途中就四分五裂了。
一旦分裂,其他难民就会趁虚而入,到时别说卖女娃,卖男娃都不顶事。
所以老村长必须活着。
药味发苦,与平日挖的树根味道相去甚远,老吴氏起疑,“闻着跟咱们平日喝的解暑汤不一样啊...”
老太太也觉得纳闷。
最近天热,她时不时会喝半碗解暑汤,完全不是这个味道。
梨花面不改色,腰板一挺,意气扬扬道,“当然不一样啦,我阿耶的药是医馆大夫开的药方!”
老太太点头。
梨花病了后,老三以为是天热中暑导致,找镇上大夫开了两副解暑的药,不是族人进山掐的草叶挖的树根能比的。
思及此,她略显优越,“老三不像你们,宁肯多花些钱看大夫也不会随便吃药的,那天他昏倒,喝半碗就没事了。”
一听这,族里人的目光炙热起来。
“三娘,你看我这脸色,可得给我留点啊...”
“三娘,我不仅晕还恶心,是不是要多喝点?”
“三娘,我也撑不住了...”
院里的行李不收拾了,争先恐后的簇拥着梨花讨药喝。
梨花拿老村长的竹筒倒了一竹筒,他们忙不迭举起自己喝水的竹筒,梨花挨个挨个倒,“不着急,每个人都有。”
元氏脸上晦暗不明,“娘不喝?”
“少挑拨离间!”老太太冷笑,“真当我像你一样蠢呢。”
药是老三买的,族人喝了药会念着老三的好,往后再看老三花钱就不会骂他败家了。
梨花是给老三攒名声呢。
“蠢货!”老太太骂元氏,当梨花抱着罐子要她喝时,她又骂了元氏好几句。
药是梨花以粮堆做遮掩从自己的棺材里拿出来的,没有沾染热气,喝起来凉凉的,舒服得众人发出喟叹,“花钱买的药就是有奇效,喝两口暑热就没了。”
便是老村长气色也好了许多。
刘二回来时,老村长已经睁开了眼,但他浑身无力,嗓子又哑了,就剩一双浑浊的眼来回打转。
见刘二进门,眼珠盯着梨花,眼睛眨了又眨。
梨花解释,“咱们人多,我让刘二低价采购些药材回来囤着。”
白露一过,整个戎州宛若寒冬,不多备些药材,酉月会死很多人,梨花说,“村长爷,你保重身体,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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