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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她从噩梦中惊醒,急促的呼吸着,眼底尽是未曾散去的悲伤,梦中沈易的那一幕还深深的印在眼前,眼角的泪涌出来,大颗大颗地滑落直至鬓间。
守夜的叩香听见那一声惊呼,忙爬起来掀开了那层帏帐,看见蜷缩着身子无声落泪的颜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家主临走前独独与娘子在屋内待了许久,他们在外并没有听到什么,但那声满是怒意吼叫,他们都是听见了的。
大抵是娘子与家主生了什么气罢。
这样的事儿她从不打听。
她只知道娘子跑了出去,似乎还是瞒着家主的,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并不知道,连青萍也不说起过。
在这种面上尽是荣华富贵的地方,背地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谁也不知道。
她想要保住小命,就得当一个瞎子聋子。
叩香静静地看了看,才想起来递了帕子过去,“娘子……您还得保重身子……”
干巴巴的话,并没有让颜霁的情绪有所缓解,她还被困在那个可怖的梦里,无法挣脱出来。
她不知道沈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不敢想,可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冷汗混着泪水浸湿了她的发间,也让身上的中衣黏腻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颜霁似乎终于回过了神,她用手撑着坐了起来,用锦被将自己团团围住,光着脚,下了床榻,自顾自的把自己藏在了帏帐后的角落里,嘴角嗫嚅着,不知在说什么。
叩香一直跟着,轻轻靠近,才听见她喃喃低语,“阿娘……我好怕……”
叩香心里一惊,忙凑近,低声唤道,“娘子……您回榻上歇息罢?”
可那帏帐后的人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仍是喃喃自语,“阿娘……你去哪了?”
叩香见状,转身便去外室唤了人来,“快去喊张先生!”
叩香守在颜霁身旁,不敢随意走动,眼巴巴的望着屏风处,终是等来了张守珪。
“这是夜游症,从前可有过今夜这般?”
叩香摇摇头,“娘子从前虽然会躲在这里,但不像现在这般自说自话。”
“唉!”
张守珪叹了口气,起身与她交代,“别惊了她,等会儿累了还能睡会儿,跟着就行了。”
叩香点点头,只将人送到屏风处,便又匆匆回来守在了颜霁身边。
大约过了两刻钟,人果真如张先生所说,倚着床榻边慢慢阖上了眼睛。
这会儿,叩香悬着的心才算是慢慢落了地。
没过多久,晨风就吹进了屋内,屋外的树叶都吹得簌簌作响,晨光透过这些斑斑驳驳的树影落在地上,忽明忽暗。
叩香再睁开眼,眼前的人又不见了。
她被吓了一跳,刚要通知人,就看见人正坐在书案前,安安静静的。
“娘子……”
颜霁抬起头,问道,“还有笔墨吗?”
叩香愣了下,随即便道,“有,婢子这就取来。”
说完,又看了眼颜霁,见她并无异常,这才走到了外室。
磨了砚,颜霁便让人退下了,只是吩咐,“去歇着罢,若是青萍醒了,就叫她来。”
叩香应下,看着人如往常般拿起了那根湖笔
,这才悄悄去了隔壁那间厢房。
青萍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的也睡不安稳,一听见叩香的话,匆忙忙便挪着步子来了。
“娘子,您怎么不好好歇着?”
颜霁没回答,只是问她,“药可吃了?”
“吃了,好很多了,”青萍看不明白颜霁在写什么,她认得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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