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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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合乌脸上纵横的沟壑更深了，双眼通红凹陷，眼底发青，低眉耷目地超前走着，整个身体看起来虚弱无力。

像是……像是积灰已久的陈年木偶，早已破败失修，偶然间被拿出来把玩一下，轻微的晃动都足以让他散架子。

他来干什么？这邪祟是被他带来的？

李合乌移动的速度很慢，满到留给了涂婴做个深呼吸的时间。

一呼一吸，不过须臾，却足以让涂婴调整好周身的灵力，保持头脑的冷静。

然而事出匆忙，便利店里可供涂婴调遣的水资源却并不丰厚。

即便身陷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涂婴仍旧舍不得调用这么多未开封的矿泉水和饮料——开瓶太过浪费时间不说，更主要的是……

这得赔多少钱啊！

涂婴偏头看了一眼地上还未来得及倒掉的废料桶……

“万灵之源，净垢神安，形为我化，不得稽延。”涂婴双手掐诀。

一把冒着热气的剑缓缓腾空。

涂婴心中暗笑，这邪祟也是过上好日子了，还能常常关东煮汤是什么味道……

邪祟无质无形，涂婴看不见它，只能靠感觉。所谓感觉，就是高度统一五感，在极度警觉之下去察觉不同。

比如此刻。

方才还攀附脊背的阴凉感在涂婴拿起武器的瞬间慢慢退散了。

很显然，邪祟也畏惧涂婴手里的武器。

那么邪祟退散的路径是什么？涂婴闭上双眼，屏住呼吸。在黑暗之中，听觉和触觉开始变得异常敏感。

惨叫声和哀嚎声像是从桀桀笑意里被剥离了出来，像涂婴九点钟点方向远去。而如同磨骨钝刀似的渗人小声则仍旧逡巡在涂婴的身侧，缓慢地转着圈游离着。

它在寻找涂婴的弱点。涂婴也在寻找它的破绽。

“着！”

滚烫的利剑带着涂婴附着其上的灵气，势如长虹地超正前方劈斩而来。仿若那来自远古的，源于大禹之时的滚滚江水奔流之声，应和着青丘万狐的低声嘶吼，化作一把剑，劈斩而来。

渗人刺骨的笑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它似乎呆愣了须臾，但转瞬便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消匿在无尽暗夜之中了。

如附骨之蛆般的寒意登时消散了，头顶上的灯泡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便利店里的光线都亮堂了不少。

说来也怪，今晚的战斗之中，涂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更为敏感了，驾驭灵力的能力也有所提升。

难道是在废弃游乐场里的战斗让他功力大增？涂婴笑笑，倒没在意，毕竟涂婴这个人天生乐天派，向来自我感觉良好。

嗯，我向来都这么强，涂婴眼角难掩少年稚气。

房间里仍旧残存着些许哭嚎和哀怨之声，但极其微弱。涂婴抬抬手，便能感觉到那怨气削弱了几分。看来今晚被李合乌带来的邪祟不只有一个，剩下的邪祟怨念虽深，但能力一般，十分忌惮涂婴。

“啊！”

涂婴被身后的尖叫声拉回了神。便利店老板晴姐从库房里走出来，看见满身都是水的保安大爷吓坏了。

“发生什么事了？”晴姐凑上前去，一股浓烈的关东煮的味道从湿漉漉的保安大爷身上传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涂婴：“你不会是……”

涂婴这才想起来晴姐还在店里。但面对一个普通人，涂婴该怎么说呢？说眼前的保安大爷身上带着邪祟，他是在驱邪？说他驱邪的武器是用关东煮汤化成的利剑？说他真是的身份是青丘小王子，他其实不是人，是一只狐狸？

涂婴面临两个选择——说出真相，被当成精神病而被解雇。说自己失手洒的，因为工作失误而被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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