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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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毛利雾仁抬手，苍白的手指按在了心口的位置，逐渐收紧。

好痛！

像是开裂的木柴，顺着纹路自上而下完全裂开，碎渣又陷进了皮肉，无休止的疼痛

这幅身体的本能反应嘛？

真无聊……只是轻飘飘的几滴眼泪就会心痛成这样，人类这种生物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愚蠢……

他到底为什么要感同身受原身的情感？以为他也会像他一样爱上身为人类的女人吗？

别开玩笑了！

用手按揉着心脏的位置，毛利雾仁烦躁的叹了口气，顶着那张被扇红的脸，抬手帮夏油美惠擦掉眼泪。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活着回来了吗？”

声音又冷又硬，没有一点活人的感觉。

夏油美惠抽泣着，冰冷的手指贴上脸颊。

他的手指按上她的眼尾，一下下，没什么耐心的，反复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脆弱的皮肤被擦干擦红，很是刺痛。

她紧紧盯着他，看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眸被睫毛遮住，暗色的阴影下潜藏着连他都不清楚的漠然与烦躁，才被擦干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好可怕！】

【为什么要用雾仁的脸作出那样恐怖的眼神？】

【真的好可怕！】

【跑掉吧，就这样跑掉吧……至少现在……在还记得雾仁笑容的时候……】

这么想着，夏油美惠再也抑制不住想要逃离的心，她躲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毛利雾仁默不作声的垂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悬在半空的手上，曲起的手指还残留着刚刚给她擦拭眼泪时的触感。

柔软的、温热的，湿润的……

只要他想，再稍稍偏移上一点，他的指甲就能刺破那双漂亮到令人心碎的眼睛……

收敛起全部的心绪，毛利雾仁疲惫的靠回到病床上坐好。

他仰起头枕在床头，手臂横在眼眶上挡住光亮借着缝隙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缓缓闭上眼睛。

*

“老师！夏油同学今天也不来上学吗？看不到她，我完全提不起精神啊！”

上课前，一名打扮精致的小太妹突然举手，是夏油美惠的同桌，佐佐木。

她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指了指身边空掉了好几天的座位。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班里就有将近八成的学生抬起了脑袋，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讲台的方向。

昏暗的角落，乙骨忧太动了动耳朵。

在意的情绪无孔不入，像是细密的丝带将心脏包裹缠绕。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藏匿在所有人的身后，目光落在讲台上国语老师的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放弃吧，夏油同学生病了，最近一个星期都不会来学校。”

国语老师推了推眼镜，一副老学究的做派，手指不停的在教材上翻阅，找到今天的要学习的内容，他清清嗓子，开口，“啊，找到了。”

“好了，打开教材第93页，我们开始上课。”

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又见国语老师即将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佐佐木站起身。

现在唯一能把她留在这间教室的理由都不见了，身为不良少女，她当然要做点不良该做的事情。

在她身后，几名小跟班陆续站了起来，跟在后面朝着教室里外走去。

国语老师叫住人，“还有什么事吗，佐佐木同学？”

佐佐木捂住脑袋，对比先前，完全不走心，“啊，那个啊，我的头便秘了，老师！”

国语老师一愣，目光扫向其他人，“那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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