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受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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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大地，同一时间里，远在江南千里之所的京都安静沉寂，庄重严肃，像是策划着一场浩然烟波。

天子政殿，黄金龙椅上，启文帝苍老的眉眼泛着威严的光，拿着奏折，正一道道地翻阅着。

这位皇帝如今虽是知天命的年纪，头发却已然花白一片，比寻常中老年男子都要苍老些，他重复着多年来一成不变的事情，翻动的手沉稳有力，像是在着眼万里河山。

浑浊的眉眼定格在某道奏折上，忽而间，他的胸口一阵起伏，紧跟着气短。

“州庭呢？”他放下奏折，沉哑喊道，“把州庭叫过来……！”

这几乎是毫无预兆的，身侧的太监连忙应声，外头悉悉索索，不多时，一名俊美男子便上前进殿。

“陛下。”他见到皇帝面色红紫的模样，快速将一枚丹药放入皇帝口中，旋即轻抚后者的脊背。

启文帝咽下丹药，好半晌后，才慢慢缓和下来。

大殿里的众人全都退下，只余下君宦二人，启文帝望着外头不间断的风雪，缓缓靠在了龙椅上。

“这么些年了，朕的老毛病，还是不见得好……也只有你，能替朕疏解一二了。”

他似乎是在感慨，浑浊的眼球却没有一丝情绪，说出的字句有着分量和沉重的威压。

江州庭微微垂首，恭敬说道：“陛下是操劳过头了，现下大启已和匈奴签署盟约，陛下应当以龙体为重，才有利于修身养性。”

启文帝调整着呼吸，目光又落到案前的奏折上，片刻后，轻轻笑了一声。

江州庭的后背生出了一点薄汗。

他已经在天子身边待将近十年，深受皇帝的重用，面对天子的喜怒时，却还是会有些提心吊胆。

“那些杂碎消停了，还是会有人不消停的……”启文帝喃喃道，忽而话锋一转，“不过傅中丞前段时间去了江南，朕看不见他的弹劾，倒是总觉少了点什么。”

江州庭垂头，静静地听着。

“州庭。”皇帝突然喊了他一声。

“他一个人在吴郡抓捕逆臣，朕总是有些担心的。你简单收拾收拾，带的人，去帮忙看看罢……”

屋外风雪作响，吹着紧闭的殿门，殿中的烛火晃了晃，江州庭滚动一圈喉结，继而躬身。

“是。”

殿门打开的一刻，泄露进了几分雪花，被暖气氤氲的殿内融化地毫无痕迹。

江州庭踏出这座压抑的金屋，抬头看了看天空。

他今日一身纻丝紫袍，袖口镶着黑金色缘边，劲瘦的腰身被金玉带完美地勾勒，旁侧路过几名宫女，不经意瞥见他，慌忙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

风雪落在他清俊的眉眼上，与他白皙的肤色融为一体。

他的鼻梁很挺，当真长了一副人鬼共倾倒的好相貌，可惜却是个实打实的佞臣。

江州庭眯了眯眼，将面上的风雪掸去，再睁开时，双瞳已经寒凉如刀。

前方在这时走来一名侍女，相较于其他宫女的喜色行于面，她更显得深沉冷静。

“江督主，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江州庭指尖一顿，微微颔首，侍女苦夏便旋即转身，将他牵引着穿过古柏长巷，抄手游廊，最终停至一幢琉璃瓦顶之下。

推开宫门时，皇后司祯正将手搭在枯萎倒伏的蜀葵上，褚清宫有一片很大的外院，与其余的妃子宫殿不同，她在这片外院里只种了民间最常见的蜀葵，夏日而繁，冬日而死。

“你来了……”司祯注意到宫门口的人。

她不似皇帝般年老色衰，精心呵护之下，仍有着母性的风韵，今日梳着红妆，衣裳却偏典雅，将周身的素美拉到了最高处。

只是即便这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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