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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感到恐慌和惊惧。
官袍之人见牢间里的女子并没有实话相告的意愿,没有过多停留便离开。
薛元音在冰凉地上坐了好一会,最后起身回到蒲床边,拿出竹片来,继续龟速雕磨竹蜻蜓。
这些日子里,除了阿蓁能陪她聊会天,她也只有这一项乐趣能用来打发时间。
……
转瞬间,一连四日过去。
明日就是太子给她的最后期限。待明日过去,薛元音后日傍晚就要拖去午门杖刑。
薛元音似乎没察觉到时间的紧迫,专心致志做了四日的竹蜻蜓,终于赶在五日结束前的档口,将竹蜻蜓给做了出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狱卒,都在门口尽职尽责地守着,再看一眼阿蓁,正在外头打瞌睡,也没有注意里面动静。
她走过去,敲了敲外头的铁栏门,道:“阿蓁,我这几日身上太脏了,都有些臭了,我想沐浴,你去替我备些水来吧,再递来一扇小屏风来。”
她前些日子提过一次沐浴的要求,没想到阿蓁当真满足了她,还给她拿了个小屏风。
今日她再次提沐浴,阿蓁从瞌睡中惊醒,应了下来,转身离开牢狱。
过了一会,阿蓁从外面回来了,打开铁门给她送进来,又递来一扇能稍作遮挡的小屏风。
薛元音伸手摸了摸水温,也不知阿蓁在哪弄来的热水,这么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拎进来居然还有些烫。
她甚至隐隐怀疑这附近有个物件齐全的宫殿或者住宅,不然哪能要什么有什么。
小屏风遮在浴桶前,这里条件没这么好,能稍作遮挡就很不错了。
薛元音褪去衣物,她身上的伤口结痂快要脱落了,沐浴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牢狱里冷如冰窖,褪衣之后冷得她哆嗦,她连忙进入浴桶里,锁链牵动间发出声响,没入水中后,声响又悉数融进水里,荡出浅浅波纹。
热气袅袅飘上来,将空气氤氲得有些模糊。
薛元音侧头,从屏风一侧朝铁栏看了一眼,狱卒因为她在沐浴,稍微往两侧站了一些稍作避讳。阿蓁又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收了目光,拿出竹蜻蜓,将昨夜撕下来的袖带卷好,上面是她咬破指尖写的血书。她塞入蜻蜓肚中,内力催动,看着蜻蜓慢慢飞向那扇窄窗。
这是她这些日子里做出来的唯一一件能够往外互通消息的东西,希望能够有用。
恐怕阿蓁、狱卒甚至是章景暄都没想到,她编做的这些小鸳鸯、小蚂蚱的小玩意,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心思吧。
薛元音维持着丹田内息的平稳,紧张地盯着竹蜻蜓,它慢慢飞到窄窗处,即将飞过去时却像是撞在什么东西上,被拦了回来。
她一惊,连忙控制内息维持蜻蜓在空中平稳,再次控制着它小心翼翼飞向窄窗,这回她清晰地看见了窄窗上覆了曾极薄极透的纱,将蜻蜓拦了下来。
薛元音心里凉了半截,努力好一会仍然没有作用,最后不得不按捺住丧气的情绪,将蜻蜓收了回来。
原来章景暄自始至终都在防备着她,怪不得不在乎她在做蜻蜓。
恐怕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故作不知,想让她有朝一日试过之后方知死心。
薛元音调整好心情,走出浴桶,擦净了水,穿好衣物走出小屏风,将阿蓁唤醒,笑道:
“我沐浴妥了,多谢你。”
阿蓁连忙说没事,将浴桶拎出去,搬走小屏风,又拿走她换下来的脏衣和巾帕,阖上铁门离开。
薛元音坐回蒲床上。
这五日里她并未遭到为难,但却更像是暴雨之前的宁静。
只不过,让人比较在意的是,章景暄已经数日没来看她了。
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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