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罪 · 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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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某前来讨教。”</p>

裘铁胆霹雳般的嗓门还在耳边轰鸣，炸得人头皮发麻。</p>

方歌阖目，勉力维持清明，剑却仍是稳固，不偏不移指着裘铁胆面门。</p>

毒是慢毒，似乎留了情面，没想立刻要他的命。</p>

秦雨桑老早说过的话开始在他耳侧盘旋：“裘铁胆，少年时练过横练，脉门在气海穴，只需施力三分，必横尸当场。”</p>

气海穴，这是裘铁胆的死门，他清楚得很，可是从来没有一试。</p>

就算当日盈盈危难，他也没有一试。</p>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认命。</p>

“方某受教。”在满弓紧弦的声响之中他立定，抬手，灰衣猎猎，已经无处回头。</p>

裘铁胆一声断喝，铁胆便似流星，立刻就封住了他上中下三路。</p>

方歌低头，避过其中一颗，剑笔直，穿越缝隙迎向他气海穴。</p>

另外一颗铁胆生风，敲上他大腿，闷声作响，几乎将他腿骨敲断。</p>

可是剑尖也撞上了裘铁胆的气海穴，施力三分，足以毙命。</p>

裘铁胆双目圆睁，一时不敢相信，借势退后，一步步退到了裘洛跟前。</p>

裘洛头顶才遭重创，还有些迷蒙，只当他们拼比内力，连忙一把扶住了他。</p>

两只手于是紧握，他感觉到父亲那一握的重量。</p>

因为他今天站直，终于象个男人，所以这一握已经有了托付和寄望。</p>

不论平时如何霸道严苛，做爹的，总不过就是对儿子有所期许。</p>

“我败了，如果你还是个人，就饶过我儿子，饶过我满门。”</p>

最终裘铁胆发话，身躯笔直，重重呼出了最后一口浊气。</p>

一世英雄，他也是人，到这时终于气短。</p>

方歌不语，收剑，很是勉强站在原处。</p>

晚媚隐在人群，就在这最适合的时机站立不稳，人前栽，双手一推。</p>

推力往前传递，到最后一个弟子被推出人群，猛然间站到了方歌跟前。</p>

这弟子茫然，环顾四周，最后决定干脆昂然，将手一举：“就算师傅败了，我们也不屈服，是男人就该站着死！”的3e</p>

“是男人就该站着死。”一直沉默的裘洛跟了句，不是口号，而是可怕的宁静。</p>

群情一时奋勇，方歌侧耳，听到身后乌马扬蹄，马上骑士铠甲簌簌而响。</p>

身体是如此软弱，他只看见裘洛持剑踉跄而来，那双撞鹿般的眼睛就在自己跟前。</p>

长剑在最后关头被他扬起，弧线美丽，划过裘洛颈项，一剑就斩下了他头颅。</p>

鲜血冲天，一时淋湿了众人的豪气。</p>

“谁有种不妨上来。”方歌断喝，将剑横平，剑尖托着裘洛的头颅，朝四下凛凛一扫。</p>

众人定定。</p>

有人胆怯，第一个落下了兵器。</p>

场面终于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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