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欢谢（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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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里四面墙上到处都是，每一处都沾着他的血肉，至于骨头嘛，我已经让人碾成粉，早就喂了狗。”</p>

“您为他收尸吧门主，为这个血肉成泥也不曾负您的影子。”见晚媚失魂他又靠上前来，贴住晚媚耳根，一字一句求死无畏。</p>

晚媚在原地抽气，最终却不曾哭出声来，只是上前抚住了墙，手指滑过那些暗红色凝固的血肉，就如同滑过那些形影相偎的岁月。</p>

耳畔刮过夏风，她依稀听见了那夜秋千上小三的耳语。</p>

——我不会负你。</p>

你放心我不会负你……</p>

一诺虽轻却如山，他的确是个君子，不枉不负深情如斯。</p>

昨夜那最后的一笑仿若还在眼前。</p>

无力至极苍凉至极的一笑，却是在让她不放弃希望。</p>

是在说：也许他能撑过这夜，那么他们就真的战胜了命运。</p>

“命运……”念及这两个字晚媚痴狂起来，鞭如狂风横扫，每一下都深深击进刑风血肉：“命运就真的不可战胜吗？你既然也曾爱过姹萝，那为什么就不能将心比心，放我们一条生路！”</p>

刑风不争辩，只是沉默，动也不动任那鞭声呼啸。</p>

血肉在刑房四溅，一路猩红，打湿了本已干涸的四壁。</p>

晚媚突然猛醒，将鞭收住，挽一个鞭花托住了刑风下颚，冷冷看他：“你在求死是吗？虽然对你的主子失望，但仍想下去陪她。”</p>

刑风身子微晃，垂下眼帘，许久才道：“你错了，我没有资格对她失望，只是觉得她的罪孽应该到此为止，如此而已。”</p>

晚媚闻言拧眉，拧成了一个邪恶的结。</p>

“那我就不让你死，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们人间地下永不相聚。”</p>

说这句台词时她隐隐微笑，恍然间已是又一个姹萝。</p>

刑风黯淡无神的眼却在这时亮了，里面跃出道雪亮的光，杀进晚媚深心里去。</p>

“恭喜门主成为又一个姹萝。”他轻声，那话却力有千斤：“我想小三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变成第二个刑风。”</p>

晚媚心神一荡，眼里的魔意因为小三这两字顷刻破碎。</p>

神隐又被挥起，这一次是直指刑风心脏。</p>

发力之前她看住刑风，看他半头的斑驳白发和眼角鱼纹，叹了口气：“姹萝这样一个人，却有你这般爱她，可真真是没有道理。”</p>

“当然是没有道理。我愿意下去陪她，就如同小三愿意为你去死，只是愿意，没有道理。”</p>

刑风神智清明说了这么一句，最后一句。</p>

神隐破风而来，穿过他心房，终结了他的苦痛。</p>

刑房之内万物皆空，只得他那一句久久回荡。</p>

——“当然是没有道理。我愿意下去陪她，就如同小三愿意为你去死，只是愿意，没有道理。”</p>

※ ※ ※ ※</p>

听竹院，竹浪静，晚媚更静，蹲在地间，只是抱紧那把团扇。</p>

扇子是她在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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