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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置换衣物。”

他双眼空洞，语气十分平静，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但正因如此，皮帽子反倒上下打量起二人。

面前的二人个个细皮嫩肉、样貌不凡，再看裴解意满身酒气，他便猜到了七八分。

许是哪门的富家公子家道中落，从云端坠入泥淖，日日借酒浇愁，花光了银钱，眼看天寒无衣物取暖，不得不来典当遗物罢了。

既然如此，做典当生意的，哪儿有不宰人的道理。

皮帽子随即露出一副同情之色：“不瞒客官说，小店多日未开张，账上银钱也不够换这块木的，不过既然公子想要御寒的衣物，小店正好有几件，不如便做置换，客官觉着如何？”

他话说得诚恳，表情做得也挺像那么回事，裴解意没理由不答应。

“好好好，小的这便去取来。”

皮帽子说着矮身穿过窗口，经由侧面的小门来到外头，从一旁的桌子上点起油灯。

他托着油灯正要往里走，忽而想起什么，同裴解意道：“库房堆积甚多，小店只有我一人，翻找费时费力怕二位久等，能否劳烦客官替小的照着些？”

裴解意接过油灯，皮帽子慢吞吞打开门，在他的示意下，裴解意牵着舟多慈往里走去。

门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裴解意举着油灯在前面走，舟多慈紧贴在他身侧，呼吸声愈发清晰。

豆大的光圈照不清四周的情景，身处库房，恍如立足深渊。

黑暗中，火苗抖了抖。

一阵风自身后袭来，裴解意敏锐感知，侧身躲过，反手将油灯砸向身后。

“蹲下！”

裴解意大呵一声，舟多慈立刻照做，而几乎是同时，破风声划过舟多慈的上空。

裴解意抬脚踹中了一具身体，紧接着在他们几步的距离外，伴随着几声痛呼，传来叮叮当当器具破碎的声音。

“咳咳咳……”皮帽子被踹得不轻，咳出几口血来。

裴解意随手抄了根棍子向他走去，然而皮帽子身手十分灵活，在棍子落下之前闪出了库房，一把将门反锁，裴解意对着门用力踹了两脚。

这门不知是什么做的，坚硬似铁，几番踹下来竟纹丝未动。

门外传来皮帽子的笑声：“客官莫要白费力气，无论你是何人，奉劝你一句，不该管的别管，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皮帽子的声音就此消失，无论裴解意再如何尝试，面前这门仍是丝毫未损。

他们被彻底困在这里了。

先前被砸出去的油灯滚落在墙角，裴解意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用流出的油浸润点燃，勉强看得清面前的舟多慈。

黑沉沉的库房内，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方才是那老板偷袭我们？”舟多慈挪到裴解意身边挨着他坐下。

“恩。”裴解意把布叠在油灯内，借着火光看向四周，一边同他解释。

“十个当铺十个横，那皮帽子这般客气，定然不是真正的店主，况且他开口便问我们当什么，可见早就在此候着了。”

舟多慈点头，看向裴解意的眼神多了层玩味，嘴上却自责道：“砚哥哥这般厉害，竟能看出那人是假的，都怪我，不该拖砚哥哥的后腿……”

裴解意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忽然，他借着火光看向对面货架，似乎有一个人正面对二人而立，裴解意后背一紧，对舟多慈道：“你在此别动，我去看看。”

“好，砚哥哥小心。”

裴解意警惕地向那人走近，在光的照明下，对方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入眼是一个黑黢黢的脑袋，头发被编成三股辫子，盘绕在头顶，不似大历本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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