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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骨分明的手掌,修长有力的指节,生着一层粗粝薄茧的掌心和指腹,安全是历经千锤百炼剑士才能有用的手。
被这双手握住的时候,她完全挣脱不了,全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只能无力地环住他脖颈,靠在他怀里颤抖哭泣。
冬日的夜晚很凉。
粘稠湿重的水声中,似乎是有风吹了进来,系在脚踝上的铃铛摇曳作响。
嫩生生的脚尖像是拉紧的弦,一点点绷紧,清越的铃声越来越急,即使死死咬住嘴唇,那些压抑不住可怜的呜咽,还是随之泄了出来。
漫长的风雨渐歇。
林凛迷迷蒙蒙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
飘忽的神魂还没来得从深渊中挣脱,安抚的亲吻就细细碎碎地落下。
潮热的气息有点烫人,她下意识瑟缩后仰,原本扶着她脊背的大手,拨开那些被汗水濡湿的长发,稳稳扣住她后脑勺,高大的身影罩了下来。
“呜,黑死牟……”林凛含着眼泪,低低地啜泣,“兄、兄长大人,太多了,等一下吧……我有点累了,需要,唔!”
轻颤的唇齿被温柔地分开,柔软又不容拒绝地攫获她的气息。
一点点加深、纠缠,直到她避无可避,尚未平复下来的身体再次绷紧,炽热的潮水席卷而来。
“不要这样叫我。”黑死牟声音一如既往沉静,只是搂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贲起青筋,更用力将她按向自己,望着她受惊般瞪大的眼睛,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格外惹人怜爱,“……凛衣,不要用这种语气冲我撒娇。”
“我、我错了!”林凛抵住黑死牟的肩膀,有点喘不过来,不得不仰起头用力呼吸,指尖都在颤抖,“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当初,你就是听到这个,才会对我好的。”
黑死牟不记得了。
“呜呜呜。”林凛弱弱地哭,“我以为你喜欢这个叫法,会向对待缘一那样温柔对待
我,没、没想到你更激动了……”
毫无逻辑的傻话听得黑死牟面色凝重。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还没想通,就见林凛咬着唇瓣,哭得更伤心了。
她有气无力仰靠在他手臂上,颤巍巍掀起眼帘,眼睛被泪水浸染得通红,可怜兮兮看向他。
“你是因为想起了缘一才激动的?还是因为这个叫法让你感觉到悖伦才激动的?”林凛神色悲苦,“呜呜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能别想他吗?”
黑死牟:“……”
她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黑死牟有些无语地想,看看她给了的两个选择,他们之中,究竟谁对缘一念念不忘?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凛衣。”黑死牟呼了口气,咽下心中翻涌的异样情绪,赫金色的六眼鬼目静静凝睇着林凛,声音一如既然沉静,“你要少说话,那些不合时宜的撒娇只会让你受伤。”
“我、我没有,黑死牟,我真的没有。”掌心下的身体热得烫人,林凛有点被吓到,暴风眼来临之前的平静让她心里毛毛的,“我、我只是有点伤心,我不想你那么在意缘一。”
说着,她可怜兮兮看向黑死牟,啪嗒啪嗒掉眼泪,“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你再想他,一点都不想!”
黑死牟:“……”
“你能不能多看看我啊?”林凛哭着说,“就算走神了,至少、至少也别让我发现啊……”
黑死牟:“……”
黑死牟看向林凛。
沉默片刻,俯身抱住她。
狭窄的空间里,再次响起不绝如缕的铃铛声。
是他不好。黑死牟冷静地想,是他过于怜爱她了,才会让她还有力气胡思乱想、有精力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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