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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灯的商行说这是超品器物，平日只有灵师才能用。”中年人小心捧起绘着竹景的纸球放在木托上，“而且是会认主的，一个人只能给一盏灯燃香，不能串着来，否则就会失效。”

放好纸球，中年人把一根点燃的线香递给赵泽：“这盏灯就放在你房里用，日后也由你给它续照明时长。”

赵泽接过线香，十三岁的少年人走到纸球前，刚要将线香直接插进小香炉中，却在弯腰时视线触及木托上的纸球，下意识就由单手持香改为双手，并郑重地拜了三拜。

“嘿你小子！”中年人见到赵泽动作

不由笑了，“平时给原宗圣上香时，也不见你姿势这么标准啊。”

赵泽微愣，看表情似乎也在奇怪自己刚才的举动。

“哇！亮了，真亮了！”

“爹爹，下一个我房间，我也要亮亮的球！”

屋中其他孩子看到纸球果真亮起，即便在白天也散发出温和的暖黄色，顿时叫嚷起来。

“好好好，这就去。”中年人给长子房间里留了筒线香，大部队转移去次女房间。

赵泽走在队伍最后，迈步出房门时，他回头看了眼书桌上的永明香灯，那纸球中透出的光颇为明亮，几乎将纸面上的景画掩盖，仿佛它本就是团无形的光雾，不该被纸球束缚住般-

如赵泽家般的情况，在大宸王朝边境各城池中发生。

有人觉察到了一点不对，可又说不出不对在哪里。

就是感觉涉及王朝香火的事，必须要谨慎对待？

但永明香灯的卖点是上香换取照明时长，跟你王朝香火有个屁关系？

再说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长风商行也是交过入境税的，手续上挑不出毛病，真要无故禁了这买卖，搞不好其他游商心里也会犯嘀咕，日后再来大宸王朝行商都要先掂量一番了。

“长风商行，据说由刀宗叶长风创立，后叶宗圣身死道消，传给了他唯一的弟子。”边境某县衙中，师爷向县令汇报打探来的消息，“但他弟子很是神秘，至今无人知其身份，只有人猜测过，觉得是新任刀宗岁玄青。”

县令：“岁玄青又是什么路数？”

师爷面露为难：“您知道的，死去的宗圣比活着的好打听，所以这位岁宗圣就……”

县令懂了。就是还没死，不能得罪，也不方便打听。

“大人。”见自己上司一脸郁闷，师爷又道，“这永明香灯我家中也备了三盏，在照明方面确实好用，虽说可能涉及王朝香火，但原宗圣的香火咱也没断啊，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县令一瞪眼，拍桌而起：“身为一县主事，怎能如此轻率做决定！”

师爷半点不惧：“表哥，咱就说近半年来，你没觉得原宗圣对王朝掌控力正在下降，内生邪祟出现的频率变高了吗？”

县令沉默。

师爷：“不管这永明香灯是冲谁来的，总归是神灵打架百姓遭殃，要我说这事儿咱就别管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与游商交易点【净石】，这样万一哪天真出事了，灰雾从荒野涌进来的时候咱还能撑一撑。”

县令：“……”你竟然用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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