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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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李俱俊特意放慢脚步与袁意唯并肩走，他看着袁意唯柔顺发光的茂密发丝，忍住了想要摸一摸的冲动，“你气色不错。”

袁意唯点头，“你们……我是说，从结婚到离婚，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没吃过苦的人气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吧？”

也是有过气色差的时期的，否则他们就不会来到这座小岛了。然而两人毕竟做过快十年的夫夫，比起开口的默契，不开口的默契占满他们日常的比重更大些。

“过得好就好。”李俱俊还是没忍住，停下来摸袁意唯的发顶，“平常也就是给你打钱，也没怎么关心过你。”

已经很久没人摸过袁意唯的头了，倒不是他多喜欢别人摸他头，只是这样亲昵的动作，就连易嵩或者路西都没有对他做过。从前的恨忽然在重逢的时候被感慨冲淡了，只剩那些残存在心底的温情呼啸过心尖的空档。“那你呢？”他问，“你过得好吗？”

“好。”

袁意唯点头，“你……你还跟那个，叫什么来着？在一起吗？”当初知道李俱俊出轨的时候，他晴天霹雳，誓要将那个小三的名字刻在骨头里不肯忘记，可就算是这样的恨意好像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冲淡到几不可见，“就是，跟你那个那个的那个谁。”

“我也不记得他叫什么了，我们办离婚的时候也没空跟他来往，自然就淡了。”李俱俊十分坦然。

“噢。”

袁意唯没渠道获取消息，李俱俊倒是偶有耳闻，他问：“听说你后面又离了？”

“嗯。”袁意唯补充道，“两次。”

李俱俊挑眉，他以为按袁意唯的性格，最多再离婚一次就够了，没想到是两次。

“第二次我出轨了，然后就跟第三任结了婚。”袁意唯面色平静，好像是在说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属于别人的故事，“就这样，第三次也离了，两年。”

李俱俊沉默地消化这一连串炸裂的消息，他面色不显，点了点头说：“我就只跟你结过婚。”

袁意唯表示充分理解，毕竟李俱俊这样地位的人若随意离婚，那赡养金都够让他从年头白干到年尾，他也跟着点头。

拨浪屿的天色暗了下来，海风变得柔和，悄悄拂过每个人的颈间。

李俱俊邀请袁意唯：“你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顿饭？”

袁意唯正准备拒绝，手中的胶囊就不小心滑落，他刚好跟李俱俊走到一处斜坡顶，他啊了一声，想要追上不断下滚的胶囊。

李俱俊先一步冲下去一一捡起摔得四分五裂的胶囊和内容物，他站在坡底，抬头静静地看着正捂着腰慢慢往下走的袁意唯。

袁意唯早年流产落下了病根。平时没什么事，但是一不注意，后腰就隐隐作痛。袁意唯不愿在前夫面前示弱，快走到坡底时直起腰板，笑眯眯地走到斜坡底下跟李俱俊道谢。

路灯照亮了李俱俊摊开的手心，一张有着隐约能看出一个细小人形的黑白虚影照正静静躺在他父亲的手中享受着久违暖光的沐浴。

久未看过孩子B超照的袁意唯只看一眼，眼圈就红了，他不敢抬头看李俱俊，努力皱眉调节情绪，小声说：“我家还有点，但是我不想……”他死死咬着唇遏制想要落泪的冲动，“我还是想把小宝的照片都带回去。”

李俱俊把B超照放到袁意唯的手心，低头打开了自己那份胶囊，拿出一小张纸放入口袋，将属于自己的那份B超照也递给了袁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