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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将心底的酸涩压制了下去。

正好这个时候化妆师过来叫他了，云峥将奶茶塞进季嵘手里：“帮我保管一下，我去去就来。”

季嵘说探班就只打探了剧组和位置，至于演的什么角色并没有过问。

于是，在他看到穿着小白裙的云峥出来时，手上差点控制不住力气要把奶茶杯子给捏爆了。

但就算最后关头没有捏爆，那杯子也变形了。

季嵘有些心虚地给云峥重新换了一杯一样口味的，然后偷摸倒掉一些……假装还是原来的那一杯。

这一幕，被助理和荀柠看在眼里。

助理表情微微扭曲，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季嵘原来可以这么幼稚！

不只是他，跟在季嵘身边的秘书也一直在嘴角抽搐，脸上也是一阵恍惚。

而云峥回来后，从季嵘手上接过杯子，脸色依旧，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这次的角色……是女的？”季嵘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哑。

青年裙下笔直白皙的两条长腿出现在季嵘眼前，白得让他有些晃眼。

直到云峥坐下来，看不到那双腿后，季嵘才觉得自己的心跳稍微平缓了一些。

“不是女的，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男人。”

云峥盘着腿坐起，膝盖位置正好贴在季嵘的大腿边。

好热。

在青年跟他说起剧本的时候，季嵘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这股热意中。

忽然，一双眼睛猛地靠近，几乎要和他贴在一起。

“你刚刚……有听我在说什么吗0-0”

青年长得好，无论笑还是不笑看着都很漂亮，可他现在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却让季嵘下意识后背一凉。

懂了，这是不爽了。

“抱歉，我刚在想一些事情，你……能再说一遍吗？”季嵘果断道歉，这才让云峥心情好转了些。

看着他们两人聊得还挺不错的样子，荀柠眉头隐隐跳动了一下。

“我……那个季嵘是不是……”

“是！他也是！”

助理肯定的回答让荀柠脸色一变，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显然感到很头疼。

虽说云峥不是走流量路线，但在事业上升期谈恋爱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她倒是不担心云峥会被传出被季嵘包、养这样的谣言来，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云峥的每一项成绩都会和季嵘挂钩。

这样不好。

“不急，先看看再说，我感觉小云应该不会谈恋爱。”助理掏出一根烟来，含在嘴里，没有点上火。

他们这样的人看人情绪很准的，季嵘眼里有情，但云峥眼里干净透彻，不像是对季嵘有意思的样子。

不过……他倒是偶尔从云峥眼中看出些许怀念。

很快就轮到云峥的戏了，季嵘找了个角落坐着，静静地看着镜头前的青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青年拍戏。

他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强的人，但看着“少女”痛苦的神情，季嵘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跟着抽痛。

在某个瞬间，季嵘对上了“少女”的眼神，对方眼里的挣扎、痛苦、悲伤似乎也传到了自己身上。

和他有着同样感受的不在少数，云峥拍戏的感染力很强，之前在《雷霆行动》哭泣的那一场，也让雷导他们跟着落泪。

只是，这样的悲痛，却让季嵘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他想起了那一通电话——电话那边的人通知他去收尸……

等到云峥结束了拍摄，回到原来的位置时，却发现季嵘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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