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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一两步,他猛然睁开眼,大口惊喘着,跌跌撞撞倒在地上,但一睁开眼时却发现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
尤黎剧烈地呼吸着,他自己一个人在原地缩了很久,根本不敢起身,自我心里安慰着,在地上缩成一团,平复了很久,才开始动作着,自己一边跪爬着往前,一边半伸出手,往黑暗里探。
他不敢站起来,只敢用这个姿势。
衣裳坠在地面上,松松垮垮的拖成一个长摆,尤黎拖着它们,静静在黑暗里往前。
他艰难地试着物,只能看清楚眼前的一点空间。
很快,他触摸到刚刚摸到的坚硬东西,尤黎大着胆子,伸平手,用掌心去丈量着,很平稳却很僵硬的触感。
好像是一堵墙。
但是又有些滑,很冰,尤黎凑到近前,屏住呼吸,颤着眼睑,很认真地去看。
不是墙,是门,一道高大又古朴厚重的木门,一股恶寒笼罩住突然尤黎的全身,他不敢置信地碰了又碰,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刚才爬过来的地方。
他在黑暗里急促地深呼吸着。
这是灵堂的大门,此时它不知道为什么合了上去,刚刚祭祀用的烛蜡此刻没有一盏亮起,全都熄了。
他身后不远处就摆着一具放着死人的棺材,甚至还摆着成百上千座亡人的灵牌位。
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走出过灵堂的大门,它一直在这,自以为是地在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但实际上是一直在原地。
在原地踏步,在黑暗中打转地生生走了一两个小时,不是鬼打墙。
是鬼遮眼。
尤黎全身都发凉,他背靠着灵堂的厚重大门,无力地跪坐在地,终于撑不下去地脑子里哭,“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求你了。”
听上去快哭了,但只是带着些微弱的哭气,拼命在忍着,只是很小声的,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系统音质冰冷,“说什么?说你笨?”
尤黎听出来系统在说他走了这么久才发现不对劲,他忍不住,眼睛有些酸,闷闷的,“你不要和我说话了。”
系统,“不是你求我的?”
尤黎吸了口气,“那我不求你了。”
系统语气稍沉,刚刚还在冷嘲热讽,现在却在不紧不慢地出着声,“不会有事。”
他语气低沉,明明是机械音是冰冷的触感,此时却意外地因为平稳而有了些许温度。
“不用怕。”
尤黎很好哄,他自己在门边蜷缩了一会儿,很快又大着胆子爬起来,去摸门上有没有门把手。
在他站起来的一瞬,远处突然有一烛蜡倏然亮起。
黑暗里骤然有了微弱的烛火,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很一小片地,但也很黑。
让人的视线影影卓卓,看不太清。
离得太远了。
亮起的地方是和尤黎呈对角线的距离,他在大门的中央,那根烛蜡却在最远的角落里。
林府的祠堂大得出奇。
尤黎很紧张地贴着门,他死死地往后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好像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一个人的侧影。
不知道是不是人。
对方长身玉立,身量很高,静静站着,繁复的衣袍曳地,挽着宽袍大袖,墨发未曾用任何玉冠竖起,任由青丝垂到地面。
他不紧不慢地托着盏灯,用修长的手去护着微弱的灯火,姿态自如。
仿佛这件事已经做过成百上千次。
白蜡在根根燃起。
这人明明在这么远,他说话时,声音却犹如在尤黎的近前,不疾不徐地问询着话,“夫人今日出门在外,可还过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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