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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拿走了。

他们两个修整了三天，江无涯觉得差不多了，打算把过去的所有做个了断。

于是带着晏红衣来了剑池。

“这里就是……”晏红衣看着那池毒水附近，过去了许多年，早已经变成黑褐色星星点点的血迹，一时有些怔愣。

江无涯环顾了一周，视线定格在那个巨大的齿轮处：“……嗯。”

江无涯垂下眼眸，收敛了自己眼底的情绪。

“这水里有毒，你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江无涯动用内力，把手里的断水剑震碎。

“你，”晏红衣虽然早就听江无涯说过，但是看到那把引起江湖震荡的剑就这么在他手里化为碎片，还是忍不住皱眉，“就这么毁了？”

“留着做什么？左右不过是一把剑，还是淬了毒的，”江无涯嗤笑一声，抬手，利落地把所有的碎片扔到了水里，“就让它留在这儿吧。”

江无涯把断水的剑鞘收好，转身往外走：“走吧。”

“哎，你把剑鞘拿走做什么？”晏红衣立马追上去。

“我乐意，你管我啊。”江无涯的声音被风送过来，带着几分懒散和随意。

走到剑窟出口时，江无涯又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拿出随身的匕首，在石壁上开始刻画。

晏红衣走过去，看了看他在石壁上留下的内容。

……是断水剑法。

“你就直接刻在这儿了？”晏红衣这次是真的不理解了。

断水剑法算得上是江湖上如今数一数二的剑法，再加上早年失传，现在把剑法拿出去，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别的不说，要是江无涯愿意将这本剑法卖出去，不知道能拿到多少两黄金。

偏偏这个人，就这么随意地把剑法刻在了这剑窟的石壁上。

“嗯，”江无涯点点头，“这套剑法，其实从未失传过，只不过一直被当做禁术锁了起来。”

江无涯手下的动作不停，一直刻到了最后两式。

最后两式……

江无涯手指蜷缩，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匕首。

然后转身离开。

“哎？你怎么不刻完啊，这剑法后面那几式呢？”晏红衣又连忙追了上来。

“不刻了，”江无涯把手里的匕首抛了起来，“后面那两式招式太凶，还是不要学的好。”

隐隐的，江无涯好像又看到了很多年以前，自己偷学断水剑法，却在后山走火入魔，醒来之后翟鹤鸣温和地笑着，把改良过后的剑法塞给他的模样。

“无涯，这剑法最后两式太过凶险，我稍做了一些改良，把险招化为了守势，等你的伤好了可以试一试。”

“师兄你好厉害啊，那这改过的招式叫什么？”

翟鹤鸣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再抬头时，脸上又带着那熟悉的笑意。

“叫，锁千山，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江无涯在心底说。

“哎，江无涯，现在醉骨散的事情我已经查明了，明天我就回西域去了。”晏红衣在后面叫住他。

江无涯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看她：“祝你一路顺风。”

“我走之前，你带我去看看你师兄呗？”晏红衣直直地看着他。

“……”江无涯看着他，片刻后轻笑一声，“来不及了。”

“我把他葬在药王谷那儿，离得太远了，你怕是赶不及。”

“……”晏红衣低下头，有些失落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头，“你把他葬那么远做什么？为什么不葬在这儿。”

“那风景好，”江无涯解下腰间的酒壶，灌了两口烈酒，“他肯定喜欢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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