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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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顺利送走她，只刺激得她咳嗽不止。整个人蜷缩着身子，呛个没完，像片残秋枯叶。

血从她指缝间泄出，沿着病态白皙的瘦弱臂弯向下流去，沾污衣物。再次睁眼，眸子中已盈着一层因咳嗽而起的水雾。

顾九摆烂地躺在沈朔怀里，不肯抬头和他对视，低头避开视线瞥向旁侧。

却见，不远处的木质地板上，一把青色长剑孤零零地倒在那里，无人问津。正是沈朔往日轻易不离手的青霜剑，如今却被随意地扔在那里。

顾九一愣，片刻后眼底逐渐燃起光亮来。

自己虽然出师未捷摔倒了，那又怎么样，都要死了没力气不是很正常吗？可她那宿敌身体安康，无病无灾，却连把剑都握不稳。

顾九觉得自己又行了。

原本瘫软无力的身体此刻再一次地充满了力量，至少足以让她扯着那人严丝合缝的衣领，借力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危房中央，束发少年右手支撑着上身，薄唇紧抿，发丝微乱。

怀中少女，身形瘦削，唇角带血，缓慢抬眸与他对视。

带血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少年的侧脸，端庄神性的面容沾染上污秽血迹。

可那少年不躲不避，掌心附上那只带血的手，与她一同沾上血。

那女子带着少女的娇俏，嗔道：“沈朔啊，怎么连剑都握不住了。”

沈朔没有回答，也没有将她推开，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顾九想，他大概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这才秉持着温良性子纵容她肆意妄为。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解释，毕竟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没法保证自己被推开后还能再次将他拽回来。

不愧是万人崇拜的沈公子，对她这样罄竹难书的千古罪人，人人得而诛之的毒瘤祸害也那么宽容。

就是可惜了，她这人最是不知好歹，越是这样纵容，她便越是放肆，越是得寸进尺。

“你这样可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呀，比如说这样……”

顾九想这人总是板着张脸，嘴里说不出好话，跟个冰块似的，倒没想到唇这么软，像……刚出炉的甜糕，就是可惜了只能尝这么一次。

不过那又如何，关键是她亲到了。

顾九嘴角上扬，眼底狡黠之色呼之欲出。

她这位宿敌责任感极强，最是墨守成规，不合规矩之事不做，不合礼数之事不为。洁身自好这么多年，结果却被她这祸害给亲到了，不仅如此她这祸害还马上就要死了。

亲了你我就噶，拜拜了您呢。

想复仇？下辈子吧！

一想到宿敌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的模样，她便觉心中舒畅万分，只想高呼一句。

爽！

顾九眉间笑意璀璨，抬头看向沈朔，期待着他的反应。

生气了吗？怎么还不骂人？脾气这么好？还是在打腹稿，准备理清楚了一股脑地骂自己？

不管是哪种反应，都足以让她的喜悦值翻倍。

临死前狠狠地恶心了一把宿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回想起今日都将会是一副生吞吃了苍蝇的反胃感。能这般长久地恶心到宿敌，这搁谁不开心？

顾九抬眸，却愣在了原地。

那位宿敌脸上没有冷漠，没有生气，没有怨恨，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那个光风霁月的沈公子，只是静静地哭着。

……

罪魁祸首忽然心尖刺痛，一瞬间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玩大了，这小菩萨自小就循规蹈矩，对清白自然看重……

毕竟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见沈朔哭。

以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两人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也从未见这人哭过，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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