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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他陈述一个事实：“你中毒了。”

李燕北本就发白的脸色瞬间苍白，他抖着嘴唇，露出尴尬的笑容：“姑娘，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在掩饰。

月月对此已然心知肚明。

她看向同样变了神色的陆小凤，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陆小凤向月月举杯：“我欠你一个人情。”

一个白瓷瓶被月月推到李燕北面前：“三粒解毒。”

李燕北看了一眼陆小凤，才对月月道：“我李燕北的命，不需要陆小凤的人情。姑娘有什么需要我李某人的，尽管开口便是。”

月月歪了歪头，她虽然没有见过李燕北本人，但常年生活在京城，谁不曾听过城北老李和城南老杜呢？

城北老李，指的自然是大马金刀坐在月月面前的李燕北。

城南老杜，当然是手握城南所有地盘，与李燕北争锋相对十年之久的“杜学士”杜桐轩。

月月在城南城北都有产业，每年都按时向这两方势力缴纳保护费。

她对李燕北没什么所求，可是免收保护费一事，未免也太小了些。

“我们各论各的吧，”月月拒绝了李燕北的提议，“你若真有心感谢，就报答陆小凤吧。”

她不打算和李燕北有什么交集，现在不打算有，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陆小凤笑着对李燕北道：“就按她说的来吧。”

李燕北道：“既然陆小凤都这么说了，那我照办便是！”

说完，他就打开瓶盖，将三粒解毒丸倒在掌心，一把扔进嘴里，什么都没喝，就直接咽下。

几个呼吸之后，李燕北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他看向月月的目光中，也透露出惊艳：“姑娘实乃神医啊！”

“神医算不上，”月月实事求是道，她见过不少在医史上名垂青史的人物，对自己在医道上的水平有着清晰的认知，“只是在解毒一道上还算有些本事。”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金九龄的近况了吗？”李燕北当前面临的困难已经解决，月月立刻把话题转移到上一个。

李燕北的脸上露出与先前无二的同款诧异表情：“姑娘竟不知金九龄已经死了？”

他拍了拍正在喝酒的陆小凤的肩膀：“这可都是陆小凤的功劳！”

“除了他，谁能查出行踪诡秘、出手狠辣的绣花大盗竟是金九龄假扮？除了他，谁又能成功揭穿金九龄身份后，将他击杀？”对于自己朋友的累累功绩，李燕北毫不介意自己口水说干，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李燕北夸赞陆小凤的声音并不算小，周边桌上的人也都能听到，并对此不住点头。

他们听到李燕北的话，脸上都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显然是早已得知了陆小凤此番丰功伟绩。

用余光观察到周遭情况的月月忍不住失笑。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这个专门收集各类情报的百灵阁阁主，竟然比其他人更晚得到消息。

当然，这并不是百灵阁办事不力。

只是事情发生时，月月正和朱澄奕、西门吹雪一道从山西往京城赶，回京之后又处理了一堆堆积的杂事，还没来得及打开早已送到她桌案的情报。

正当月月想就绣花大盗一案询问陆小凤相关细节时，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袍的中年人踏着优雅的脚步，带着一脸微笑走上春华楼二楼。

二楼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热闹的二楼因为他的到来安静了一瞬。

月月没有见过此人，但她曾见过他的画像。

更何况此人的到来让李燕北绵长的呼吸声突然停止一息，这个长相斯文，一副文士打扮的高瘦男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杜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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