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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她腿边儿，尾巴又十分不听话地去扫陶秋竹的大腿，被他抓回来，狠狠按住。

陶秋竹清了清嗓子，“绒绒啊！”

“啾？”怎么了？

墨玄铮仰头，外界天色尚早，他却总觉得这一刻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余光瞥见窗外，原来是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御兽宗的雪没有四象谷那么大，天气也不冷，可还是泛起丝丝凉意，陶秋竹不喜欢雪，这种天气让她莹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唇色也没有以往红了。

她垂下睫毛，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毛绒绒的头，“你可知什么是道侣？”

头顶是温暖的，墨玄铮却浑身不对劲，对方触摸他，此刻却心声空白，像是什么都没想。

可是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什么都不想，心声处于空白状态呢？

墨玄铮没吱声，听她继续说：“道侣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将来要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相伴到老，可是除了道侣，还有其他关系，比如亲人也一样，我和绒绒本该是亲人啊。”

陶秋竹明显感觉手底下的小东西僵硬住，像是看见了美杜莎的眼睛，化作冰冷的石头，沉寂在海底。

到底还是伤害到他了。

她心里难受，轻眨眼眸认真和他讲道理，“亲人也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但是道侣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如果我对你产生爱情，我不是禽兽吗？”

外界的冷风灌入，空气好似寂静了许久又好似不过一瞬，房间内才传来小兽低低地鸣叫，“哼唧？”你说过，不准种族歧视，现在呢？是不是因为我是兽就不喜欢我？

陶秋竹忙道：“别这样想，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腿上一沉，成年猫咪大小的兽兽爬到她腿上，蜷缩成一团，从她身上汲取热度，尾巴搭在爪弯处，再把脑袋埋入。

“啾啾……”不要嫌弃我是灵兽，我……会变成人的。

后面的几个字被墨玄铮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他现在不变成人，不过是怕吓到她，而且现在不适合开口。

对伴侣所有负面情绪都适合掩藏，而不是释放给对方施加压力，他习惯了独自一人舔舐伤口，这次也一样。

就让他自己，再缓缓。

小兽脑袋藏起来，悄悄闭上湿润的眼睛。

陶秋竹半晌都没听到他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自己腿上团成一团的大毛团子。

脑海中浮现出刚捡到他的样子，那时候他小小的，身上没有几块肉，抱着怀里没什么重量还浑身都是伤，以前应该没少被什么东西欺负。

被她捡走后，她费尽心思调养他的身体，哪怕没有多少灵石，也把最好的都留给他，哪怕讨厌麻烦，只是想躲在宗门里当咸鱼，也还是为了他的药引，去秘境碰机缘。

她一路宠着他，结果因为一个小小道侣契，把小毛孩子逼成这样，属实不应该。

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一个道侣的身份而已，他要就给他。

陶秋竹茫然地靠着床头，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墨绒绒的背脊，给他顺毛，心里彷徨着终于找到了思路。

她怕的不是和他签订道侣契，而是怕墨绒绒什么都不懂，会因为道侣契误误入歧途对自己有了爱慕之情。

其他都可以迁就，唯独爱情，不是她想给就能给的。

睡觉的小兽耳朵轻颤，咬紧了牙关，闭着眼睛无声哽咽。

——

御兽宗发生一件大事，所有冬眠的、不冬眠的灵兽，都从后山浩浩荡荡来到一个小院落旁，东张西望。

看守灵兽的外门弟子第一时间就把事情上报给了尹静，尹静也很奇怪，于是问了她的灵蛇，灵蛇：“嘶嘶嘶~”它们去抢亲了。

尹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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