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下马威（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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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取出丝竹笙篁等乐器，倾注灵力配合演奏，试图打乱老魔的节拍。

老魔见状来了兴致，转轴滚弦，节奏加速，乐声仿佛三月冰山消融，雪水顺着绝壁奔涌直下，一路颠波奔突，狂赴争流。

修士们拼命接住这雷霆之音，都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

行家都明白这不止是他们法力不济，音乐造诣也远逊对方，能在无限抛高音阶时保持干净明晰的音色，令旋律转换自如，不混乱不走调，如此高明的琵琶技艺直可通神。

老魔千年未碰乐器，起初还觉手生，稍后渐入佳境。

他素好闲情雅趣，喜奏乐消遣，今日趁制敌之机过瘾，干脆尽兴投入，将满腔积恨注入琴弦。

弹出的乐声恰似孤鹤悲鸣于清池之畔，游隼翱翔于层崖之巅，浩兮汤汤，郁兮峨峨。

一些酷爱音乐的修士心神受那精妙绝伦的琵琶曲牵引，不知不觉心生魔障，放弃抵抗，怀着“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狂喜任由鵸鵌扑杀吸食。

奏乐的修士们不久败下阵来，鵸鵌挣脱束缚，集中力量攻击正殿，六翼狂扇，吹倒墙壁立柱，掀飞瓦片房梁。

殿宇分崩离析，只剩纯金打造的道祖圣像伫立于废墟当中。

这尊神像高达五丈，造型宏伟，宝相庄严，眼珠材质是两颗用千万妖鬼精魂炼化的金色琉璃珠，无论从任何方向观望，都能感受到神像的凝睇。

此刻神像似乎不怒自威地注视着空中的老魔。

老魔无比厌恶，剑眉轻蹙，右手五指狂扫琴弦，催促鵸鵌击毁神像。

鵸鵌不惧禁制阻挡，双爪抠住神像用力拍打翅膀，妄图将其拔离基座。

真让它得逞，将在离恨天历史上刻下永难洗刷的耻辱。

众长老奋不顾身奔来阻拦，心存共同的念头：要么拦住老魔，要么捐躯谢罪。

就在这凶多吉少的时刻，阵阵寒气以闪电般的速度包围鵸鵌，与此同时，“金舞鸾”琴弦结冰，铮铮断裂。

乐声哑然，失去灵力支撑的鵸鵌刹那间整体结冻，凝成一座雪白的冰雕，旋即碎成冰晶。

林青等人大喜，一齐往空欢呼。

“是千重老祖！千重老祖来了！”

老魔扔掉报废的琵琶，峻色眺望西北方的天空，晦暗的云层里钻出一座玄冰天梯，向着他快速延伸。

一名浑身缟素，银发飞扬的青年女子沿着天梯徐徐走来。

此女身形高大，个头几与老魔持平，生就一副国色天香的清丽面容，可是神气过于淡漠，由内而外散发着凛不可犯的圣洁气韵，仿佛从未沾染过人间烟火。配上她的肤色、发色，服色，活像一尊精雕细琢的雪人。

老魔默念她的名字。

雪千重，其家族据说是雪山神女之后，本人是当年人界最年轻的极境修士，深得毗沙器重，长期在离恨天身居要职，如今位列太上长老之首，被誉为无情道第一人，现年大约三千岁。

雪千重闲庭信步地走到距离他十丈远的地方站定，气氛剑拔弩张，二者表情却比其他人都淡定。

雪千重先以主人的口吻寒暄：“久闻阁下文武全才，不止法力问鼎人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适才仰聆雅乐，当真名不虚传。”

她嗓音柔美，腔调也不冷酷，可听起来毫无感情。

无情道绝尘绝欲，修到她这份上已是心如止水，七情尽去。

老魔笑讽：“本座也对雪长老闻名已久，未料到时至今日才得见尊范。”

当年他打遍离恨天各路高手，唯独没见过此人，如今看来她将是毗沙以下最难缠的对手。

雪千重回敬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此前虽未谋面，但我对阁下了解甚深。千年幽闭，阁下行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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