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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在黄昏前,南扶光急匆匆换了身衣服去找那被她撇下的男人,在商业街街尾看见冷清无人的馄饨摊,上面挂着“今日暂停营业”木牌。
和她一样呆若木鸡站在那的还有几个路人。
“哦今天馄饨摊不营业啊?”
“是哦摊主早就通知啦,说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所以不能来营业。”
“什么重要日子?娶妻生子还是好大儿考上「翠鸟之巢」状元?”
“是「陨龙秘境」选拔哩!他说他得去看看。”
“这也看?干他屁事哦,看彩衣戏就算了他咋啥玩意都乐意看?”
“鬼知道咧!”
“……”
南扶光的眼皮子一阵乱跳。
无敌的内疚在这一瞬袭击了她。
最终在记忆中那杀猪提过一嘴的住处找到了他。
没有吃闭门羹。
房门被轻叩后不出片刻从里拉开,隔着门槛,寒风吹过使得屋内带出的暖气尤为具有存在感。
暖风夹杂着皂角的香以及跌打损伤膏药的味道,南扶光踮了踮脚,抬起头视线从来开门这人结实的胸膛一路向上,路过他放松的下巴弧线,轻抿的唇角,最后定格在他高挺的鼻尖上。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藏在道袍衣袖内的手崩溃地抓了抓,在来得及为自己把他丢下猛虎道歉之前,她张口先问的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脑袋上空,有一段时间陷入了沉默。
当南扶光忐忑不安地终于把视线上移望入男人的眼睛,却看见他微微弯起眼,云淡风轻道:“被碎石砸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闹出多大动静……但不严重。”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身子,让开一条能够让南扶光进屋的通道。
那通道不宽,抬眼望去,可以看见一张腐朽破损的瘸腿桌子,上面放着个双面镜和一些沾血的纱布。
再后简简单单一个榻子,棉被拉开了,棉被上有三只小猪在热闹地拉拉扯扯,乱踹、咬耳朵、踩尾巴,闹成一团。
南扶光跌跌撞撞地迈过门槛入内。
她听见”嘎吱”一声,木门在自己身后被关上,冰冷的风雪被关在门外。
夹杂着药味和身后男人身上特有气息的暖气笼罩了她。
从方才开始冰冷至有些僵硬的四肢开始回温,她好像刚刚从摩天界摸爬滚打终于回到妙殊界的凡人,此刻,奇妙的有一种得救的感觉。
“你从哪来?住处?沐浴了?”
身后男人的嗓音低沉平稳,由远而近。
头发被撩起一缕,很近的距离,站在南扶光身后那人“咦”了一声,开始絮絮叨叨地问她怎么头发都未绞干就着急出门,现在都快结成冰了,明明之前才用实力证明哪怕是金丹期修士也会病得一塌糊涂……
南扶光转过身。
男人的声音在她狠狠撞入他怀中时戛然而止。
小猪仔们哼唧唧的吵闹声也是,冰雪风声也是,外面的嘈杂之音也是……
谁说那场由心引发的大病一场什么都没有留下呢?
当她张开双手拥抱他,自然而然地便用胳膊攀上他的脖子,那力道之竭力,仿若溺水之人抱住从眼前偶然飘过的一段浮木,一线生机。
站着的姿势有些费劲她便踮起脚,踮起脚还是有些差距她干脆踩在他的脚背上再踮脚……毛茸茸的发顶扫过下巴,曾经数个日夜以如此这般近的距离鼻息混淆。
男人抬手——
手落在她的手肘。
一路滑落向下。
略微粗糙却温暖的拇指腹若有似无地搭在她的手腕处,仅摩挲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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