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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糟糕,大人的眼疾加重了——
东君大人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只有提起这件事时,大人会露出稍微不一样的表情,我确定那是拒绝谈起的窘迫。
【第二百三十五日】
双脚踩在陆地上的感觉很好。
今日因为“脚踏实地”而多吃了一个馒头。
【第二百三十六日】
谢阿弟近日很少再来找我家大人了,他好像是有什么秘密一般,每天都是要哭的样子。
昨日午膳时拦住我欲言又止、神秘兮兮,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哭着跑走,好像有谁死了一样。
啐。
这个小鬼,真是晦气,下次见到他定要揍他一顿。
【第二百三十七日】
云天峰是一座荒山。
这里并没有游猎民族来过的痕迹。
【第二百三十七日】
东君大人是对的。
什么都不会被留下。
这本笔记也不会被留下来。
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姓谢的小子被强迫着亲手结果了这个文官。
——当神明的文官逝去,关于战争的一切会被强硬地抹去,从此,人们将不再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苦难与荣光。
南扶光与剧本里的谢阿弟同样震惊到无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便拥有了如此巨大的共鸣,当段南扮演的路人甲,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她叫到甲板上,递给她一把剑。
【不是要出人头地吗?】段南按部就班、毫无感情地念着台词,【这便是你献上忠诚的第一步。】
南扶光几乎握不住那把剑,熟悉的剑柄落入手中再也带不来曾经的安心,她睫毛一颤:【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和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
段南:【一开始就没有“说好”任何事。还不明白吗,这艘船永远不会有靠岸的那一天。】
【他只是个瞎子而已!】
【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瞎子,他是旧世神的文官。】
南扶光握着剑,求救般地转向不远处立着的男人——
杀猪匠的模样好像都变得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长纤细,样貌斯文,书生打扮的人立在那,他背着手,像一开始“他”推开那扇船舱的门,他回过头来时一样,冲自己微笑。
排山倒海般的背叛感侵袭而来。
演出必须结束。
结束时一定会有牺牲者。
这是大日矿山的“规则”,属于大日矿山的“禁制”。
南扶光将手中的剑以偏差要害的方式捅入面前那人的胸腔,在鲜血真正涌出时,她完完全全地入戏,血脉里叫嚣着的是背叛者的愤怒与耻辱,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念出了整个剧本的最后一句台词——
【大人,您可是去到了向往的梦想之乡?】
腥甜粘稠的温热血液用喉头涌出,那瘦弱修长的身影消失了,高大的男人握住雪白的剑刃,转过头,却是对那怪物道——
“那位大人,可是去到了向往的梦想之乡?”
语落。
忽然万里碧空骤变,黑云压城。
怪物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空气之中的不明且无法解读的私语变成了孩童低语,“欺骗”“救我”“撒谎”“埋骨之地”等词汇碎碎入耳——
黑裂空矿石如大雨倾盆,铺天盖地地从拔地而起的怪物眼中掉落,它发出震碎天地般的悲声哀鸣,晶莹剔透的矿石源源不断地如潮水涌出。
段南握住镰刀三下飞至高处,镰刀“呯”地一声深深扎入矿壁,他道:“演出成功了,许愿。”
演出失败会被惩罚,反之,若成功演出,便可以向大日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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