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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愧疚,然而推搡间,汤药被洒出去,萧庭訚的窄口衣袖沾染药渍,洇然成海棠花样式。
“陛下。”沈微渔连忙用锦帕擦去,将青瓷汤碗搁置一旁。
萧庭訚不动声色地睥睨她的一举一动,眉眼难得放松,可当沈微渔抬眸,神色又冷漠起来。
“我去吩咐他们再煎药端来。”
沈微渔起身,萧庭訚淡漠道:“再过一个时辰会有人端药来。”
这么巧吗?沈微渔古怪地坐回去,犹犹豫豫地问起昨夜发生的一幕。
萧庭訚眉眼覆上阴翳,面无表情道:“昨夜你我都喝醉,朕记不太清。”
他这番话,令沈微渔也捉摸不透昨夜自己的行径。但应该不是他所为吧?毕竟不会有人会伤害自己的腿。
沈微渔左思右想,压下猜疑,问起萧庭訚的伤势如何。萧庭訚的回答一如之前,让她去问葛老。
见他不愿多说,俨然是被昨夜一事气到。
沈微渔也不再过问,可一时半会跟他面对面,又实在古怪。沈微渔想借机告退,但萧庭訚命她留下。
她露出疑惑的神色。
萧庭訚:“朕的腿受伤,还不至于对你做什么。朕有些乏,你给朕年会书。”
他揉了揉眉骨,难得露出疲倦神态。
沈微渔想着他是病人,也站不起来,便去博古架搜寻几本书籍,坐在他的身边念起书来。
她的声音恰如溪水潺潺,娓娓道来,厢房里的青莲香炉冒出青烟,寒风钻入窗牖缝隙,挂在墙壁的丹青摇曳,翠屏上映衬两人的剪影。
许是两人从未这么心平气和过。沈微渔读完一半,才惊觉室内静谧,抬眸望向萧庭訚,见他阖眼在小憩。
心意一动。
她甚少见到萧庭訚这副神态,尤其是一向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天子,在这刹那,褪去危险,眉眼的阴翳褪去,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
沈微渔起身,解下身上的织金云鹤披风给他盖上,又将书籍放回原处,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在走出去的一瞬,沈微渔的鬼使神差回头,见他坐在扶手椅,身形颀长,面容被晦暝笼罩,寒风侵肌,卷起织金云鹤披风的一角。
不知为何,胸口又传来微微的刺疼。
沈微渔觉得她是不是病了。
恰好在路过游廊,遇到葛老提着药箱出府邸。
“葛老。”沈微渔叫住他,问起萧庭訚的伤势,在知道他的腿伤得很严重,若不是及时医治怕是会瘸腿。
沈微渔蹙眉,拢紧双手,没想到萧庭訚的伤势竟是真的,那昨夜自己当真这么狠。
她身子晃了一下,葛老又接着说:“陛下的腿,虽医治及时,但需要几月坐在轮椅休养。”
听葛老一说,沈微渔抿着唇,而葛老也不知道萧庭訚这伤势哪里来,若是人为,可谁有胆子会对天子下手。
况且从腿伤的力度来看,那人定心狠手辣。
葛老没有将揣测的事情说出来,反而看到沈微渔忧心忡忡,捋了捋胡须问道:“沈姑娘是身体不适吗?”
沈微渔从思绪抽身过来,颔首道:“我近日胸口时常闷疼,不知葛老能否帮我看一下。”
两人不知不觉中来到水榭凉亭。葛老打开药箱,为她皓腕垫着脉枕,一边捋胡须,一边沉思。
沈微渔以为是之前受伤落下的原因,才会时常胸口疼闷。
少顷,葛老松开手,叹息道:“沈姑娘时常胸闷,乃情蛊发作。”
“情蛊?”这不是沈微渔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起初是萧庭訚对她提过,但沈微渔之间并未当回事,认为是萧庭訚挑拨离间。
乍然一听,沈微渔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双手发抖,勉强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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