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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高兴地在想有银子给阿渔买五香糕。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
只想讨她欢心。
沈微渔忽然心口一疼,眼眸如春水在湖面漾起涟漪。
朝梣见她脸色一变,还以为她出事,正要起身去扶住她,却听到沈微渔柔声道:“我信你。”
“嗯。”朝梣不知为何,心里多出内疚。为何会内疚?是因为违背沈微渔曾经跟他的约定,说好不用蛊杀人,还是内疚于自始至终,他有很多事都瞒着她。
朝梣面上笑吟吟,心里的思绪如寒雪,蜂拥而至地要搅弄他的心底,天翻地覆。
沈微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神色恢复如初,说起几年前的事情。
几年前的事情,一旦说出口,恍若昨日才发生,沈微渔的眉眼浮现怀念,婉约清丽的面容灼灼其华。
朝梣恍惚间,也记起往事。他以前挺蠢的,若能回去,依旧甘之如饴。
他修长如玉的指尖叩了叩案几,眼眸温润如山间秋水,“阿渔,明日你便出城吧。”
此地不宜久留,先将沈微渔送出去,朝梣才能放心。
“好。”沈微渔颔首。
两人说好后,约定半月后在青惜镇相遇。青惜镇离京城不远,却四面环山,两人曾去过一次,沈微渔还差点进山出不来。
之后沈微渔入睡前,朝梣又喂给她一粒药丸。
沈微渔习以为常张嘴吞下,脑海浮现萧庭訚曾说过的情蛊。
她的怀疑一下子多了起来,可又担心萧庭訚故意离间两人,纠结之下,还是问出口。
“朝梣,你可知情蛊?”她的话,细如蚊蝇。
朝梣一下子捕捉到。
彼时他已经坐在四方楠木桌前,面前摆着几只陶罐,里头是他这几日炼好的蛊虫,一旦放在饮用的井水中,顷刻便能让人中毒。
沈微渔则是屈膝坐在床边,眼波流转,心事重重。
朝梣原本要掀开陶罐的动作一顿,轻声地问道:“你为何会这般问?”
“有人跟我说过。”沈微渔没有直言那个人是谁。
朝梣却知道那人是谁,无非不就是萧庭訚,在她面前诋毁自己。不过他也算不上诋毁,因为他真的做过。
可事情一旦被揭穿,朝梣无法承担后果,指尖拢开,若无其事道:“情蛊是苗疆之物,一方喂给另一方,将终生只爱一人。”
“此蛊专门用于给负心人所用,阿渔,有人想让你当负心人吗?”朝梣温笑道。
沈微渔听出他故意说出这番话,眉头舒展,温声道:“我不会当负心人。”
她爱的是朝梣,怎么会变心爱上另一个人。
沈微渔捂着胸口,心里有什么在挣扎,鬓角冒出汗珠。顷刻间,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胸口涌入四肢。
她想要大声呼喊,却又在说出口的刹那,恢复如初。
沈微渔攥住被褥,心有余悸地望着朝梣的背影,想要告诉他刚刚浮现了古怪的疼痛,可张了张嘴却听到朝梣说。
“阿渔,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离开我吗?”
沈微渔立马忘记刚刚的痛苦,摇头道:“不会。”
“我知道阿渔会喜欢我的。”朝梣喃喃低语。
沈微渔觉得今夜的朝梣分外古怪,可哪里古怪,又找不到,思来想去,笑了笑,何必庸人自扰。
她想通一切,困意涌入心头,沾上软枕便陷入梦中。
屋内的烛火摇曳,一道人影隐隐约约扭曲地浮现在屏风。
沈微渔睡得香甜,朝梣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苗刀,另一只手把玩起她一绺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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