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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梣呢?
她心下恍惚,胸口传来沉闷,仿佛蚂蚁轻轻咬住的皮肉。
沈微渔面上镇定自若,可望着他的面容,心乱如麻,唯有牵住他的绣着竹节暗纹的衣袖,莞尔一笑:“好。”
萧庭訚眉眼舒展,一直压在胸口的戾气,几乎都在今夜消失不见。
沈微渔凝眸,忽然又想到他。
她骤然落泪,一切都猝不及防,萧庭訚用指腹给她擦去,“哭什么?”
“我想你。”沈微渔眼眸氤氲,犹如山峦覆白雾,树枝残留昨夜雨水。
萧庭訚:“几个时辰不见,就想朕?”她就这么离不开他?
萧庭訚为她拂去余下的泪痕,然而沈微渔的泪水止不住流下。
“罢了。”萧庭訚今日搞这一出,为了沈微渔高兴,谁知她竟激动地哭起来。
萧庭訚收敛眉眼的阴翳,温声道:“朕带你去别处。”
沈微渔恍若失魂落魄,一点都不知他在说什么话,乖乖地跟着他走,直到两人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阁楼。
阁楼四面窗棂紧阖,屋内设有火盆,他们进来时,青纱微微扬起。
萧庭訚牵着她来到窗棂,轻轻推开,将整个繁华的京城尽收眼底。
“你……”他以为沈微渔会喜欢看这一幕,然而沈微渔仅仅是望着他,像是看待深爱之人。
萧庭訚不禁回望她如秋水的眼眸,冥冥之中,寒风骤歇,挂在房梁的青纱帷帐静静垂落。
他俯身时见沈微渔毫无拒绝,修长如玉的手搂住她的腰间,一切如潮水汹涌而来。
他闯入湿漉的唇齿间,两人的青丝一并扬起,呼啸的风声响起。
琴弦四起,珠玉滚落算盘。
小雨淅淅沥沥落下,沈微渔的腰间被他紧紧勒住,薄薄的冷汗从额间冒出,一路往下,坠在唇间,被他一并衔住。
沈微渔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朝梣还是萧庭訚,放任般张开唇齿,却得到来人得寸进尺,贪婪过度。
冰冷的指腹穿过重重叠叠的绸缎,雾里探花。
沈微渔察觉一切不受控,想要张开唇齿咬断他的过分。
可他不容置喙,双手攥紧的力道,欲要将她拖进深不见底的狂风骤雨。
她的云锦绣花鞋早已不知去向,罗袜堆砌在脚踝,冷意蹭蹭灌入小腿。
她几乎是带着报复的意味,踩在他的乌靴,可此举却是激发了他的暴怒。
一时天旋地转,沈微渔不知发生何事,双手攥紧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他竟松开对唇间的肆虐,反而一口咬住沈微渔的玉颈。
难言的疼痛,席卷她的四肢百骸。沈微渔弓紧身子,像琴弦勒紧,双目泪光闪闪,额头、秀气的鼻头、嫣红的唇瓣、紧绷的玉颈,都冒出冷汗。
她抽泣地呜咽,脑海也逐渐清明,眼前的人是萧庭訚,绝对不是朝梣。
他从不咬自己,还敢对她——
忽然小腿一阵痉挛,水痕从大腿滑落至脚踝。
萧庭訚抽回手,细细地亲吻她的唇间。
沈微渔流着泪水,双手挣扎地掐住他的肩膀。
逃跑——
沈微渔脑海紧急浮现这几个字,可萧庭訚像是上瘾,唇齿细细亲了来亲去,像是狂风暴雨后的温情。
之前还说于礼不合!转眼竟对她又亲又咬!
沈微渔身子发抖,将喉咙里的愤慨压下去。
萧庭訚细细地亲吻她,从唇齿,再到下颌,又直至握着她的手,眉眼多了餍足。
“以后你身体养好,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萧庭訚不喜欢孩子。
他见过民间的稚童,说不上讨喜,也说不上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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