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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淡然道:“好。”
沈微渔闻言一笑,知道自己棋术不佳,于是在下棋的间隙中,尽量让自己输得不难看,可望着一局又一局输掉的惨烈状况,眼皮子直抖,喉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脑海一片空白。
她不信自己一直赢不了。
沈微渔忘记自己不过是想引开他的注意力,谁知会沉浸下棋,而挫败感似潮水在心中不断翻滚,捻着指尖棋子的手拢紧张,露出青筋。
萧庭訚睥睨她倔强的神态,将棋子掷
回玉盒道:“时辰不早了。”
沈微渔初次这么想赢,闻言此话,心有不甘地笑了笑,随后将白棋扔回玉盒。
“朕还有一个时辰。”萧庭訚出声,又捻起棋子,坦然道:“再下一局。”
“好。”沈微渔露出笑靥,双眼如秋水春波。
殿内的炭火换了新的,她怀里又有汤婆子,四周暖和地让她脸颊泛起红霞,发髻边的青丝都冒出汗珠黏黏在一起。
萧庭訚记起葛老说过,她不能受寒,所以他每日吩咐宫人在暖阁烧炭,窗牖紧阖,整日大补,气色也比之前红润。
沈微渔没有察觉萧庭訚在看她,一心沉迷下棋。
之前都没觉得下棋有趣。
沈微渔在心底念叨着,望着棋局战事愈发焦灼,不由全神贯注,将一枚白棋虚张声势下在右边一角,看到萧庭訚紧随其后,她心里紧绷的一根琴弦不断勒紧。
直到,她将一枚白棋落下,局势逆转,唇边笑意骤然加深。
她不管不顾,以雷霆之势一路冲破逆局,在拿下棋局赢家时,紧绷的琴弦,终于松懈断开。
“多谢陛下礼让。”她赢得神清气爽,眼眸明亮,在向他谦让道谢时,说不上来的神采奕奕。
萧庭訚倒是没想到赢一棋局,会让她如此喜悦,旋即不动声色地道,“再下一局。”
“陛下不是有政务在身吗?”沈微渔赢了一局,已经不想再下,可听到萧庭訚邀约,不免踌躇地望着他。
萧庭訚淡然道:“你不想下?”
沈微渔踌躇,纠结再三,还是应允下,随后两人又下了三局。
她赢了三局,眉眼弯弯。
萧庭訚眼底多了几分温度,唇角的笑意看起来是在嘲弄,“朕的棋艺退步不少。”
“陛下没有退步,而是陛下礼让臣女。”沈微渔莞尔一笑,其实在赢了第二场,她已经发现端倪,如今听到他的话,不由出声道。
“我很开心。”
“不是因为赢了,而是陛下为了我,才退让。”沈微渔仰起头,面颊绯红,秋水春波的眼眸,皆是他的倒影。
萧庭訚定定地望着她,心中鼓声振耳,喉咙上下滚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眼帘垂下,“朕允许你胡说八道一回。”
沈微渔的一番甜言蜜语,是想要看他这张脸,露出与朝梣如出一辙的笑容。可萧庭訚终究不是朝梣,明明他都不敢看自己,双手攥紧,笑容却与朝梣截然相反。
她也不强求,温声回道:“我不打搅陛下处理政务。”
见她识趣不想下棋,萧庭訚起身离去,背影颀长,窄口蟒袖灌入冷风,使他多了几分出尘的气度-
几日后,萧庭訚出席宫宴,一袭金丝玄袍,面容萦绕病气得苍白,去的时候还是太监用轿辇抬去。
他一去,彻底将这段时日皇帝病重的消息坐实。
宫宴内,金玉帘箔,明月珠璧,案几红漆盘琉璃碗摆熊掌,鱼脍切银丝,琥珀美酒,歌舞升平,丝竹管弦,悠悠悦耳。
萧庭訚坐在高处,左右设有黄花梨螭纹扶手椅铁,太皇太后和太后所落座之处。
可惜一个病入膏肓,一个在宫殿诵经念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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