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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到床榻,望着她胸口刺目的血迹。还有她陷入昏迷,却攥住自己衣袖,轻声呓语:“别走。”
他心底的怒火,顷刻间消散一半。
萧庭訚望着她面颊苍白,眼前浮现之前撞见的一幕。
谁也想不到,柔柔弱弱的沈微渔,对自己都能下狠手。
萧庭訚眼眸幽暗,想到她举刀自戕,温柔的笑意褪去,不似窈窕有仪,却似变另外一人。
一个深夜游荡湖面,深夜弹琴的魑魅女妖。
她手段果决,明明伤得是自己,却面不改色下死手。
一如他在四岁那年,曾亲手用短刀杀了虐待他的宫人,随后刺伤胸脯,面不改色嫁祸他人。
萧庭訚惊鸿一瞥,心底恍若京城每年花灯节必放的烟花,在心口绽放。
昏厥不醒的沈微渔截然不知,躺在床榻,沉静的面容,看不出胸口伤势是她自己造成。
萧庭訚漫不经心地想起她之前火烧厢房,还有胆敢自缢。
这往事一桩桩,萧庭訚对她的认知又多了一面。从温婉贤惠爱慕他的千金小姐,转眼添上心狠两字。
萧庭訚思忖间,葛老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身边跟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者是葛老师兄,同出师门,对苗疆蛊毒颇有探究。
那夜他见沈微渔晕厥在怀中,命葛老来帮她看病,在知道她身体有蛊毒发作,萧庭訚将佛珠扯坏,珠子落了一地。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能治好蛊毒吗?”萧庭訚睥睨夸下海口的葛老。
葛老心里也不敢置信,当初还以为沈微渔身上的蛊毒,被他早已用药治好,没承想会再有复发的一日。
他沉思良久,归于蛊毒出自苗疆,也许不是常人能解。
萧庭訚闻言,眼帘垂下,遮住冷意道:“事已至此,你给朕想办法,怎么救人。”
葛老听到此言,才想书信一封给他的师兄。
萧庭訚没想到他所谓的师兄,来得正巧,见宋桡向他行礼,摆摆手,免他虚礼。
“她出了一点事,葛老你留下一同看病。”萧庭訚没有解释,不容置喙地道。
葛老微微眯眼,疑惑地上前,一眼看到沈微渔胸口衣裳的伤势,想也不想地看向萧庭訚。
萧庭訚岿然不动,面色沉稳,斜瞥一眼,压住葛老的猜想。
葛老轻咳一声,诊脉一番,而后换宋桡来诊脉,自己则去廊下唤了宫女来。
萧庭訚知道葛老要检查伤势,人影摇曳,来到翠屏外。宋桡诊脉后,皱眉也走到翠屏外。
葛老别过脸,看向翠屏两道人影,背对宫女道:“你褪下沈姑娘的衣裳。”
宫女照做,葛老随后问了伤势的大小和深浅。
须臾间,鎏金烛台的烛火燃烧一半,寒风侵袭窗牖,草木飒飒作响。
萧庭訚骨节分明的手一直捻着佛珠,丝毫没有察觉,佛珠沾染着沈微渔的血迹,直到一缕寒风不知从哪冒出,掀起他的衣角。
他缓缓地道:“她身上的蛊毒可解吗?”
宋桡向他道明:“此蛊毒甚少见。”
“能解?”萧庭訚不在乎蛊毒少见,只想知道能否解毒。
宋桡皱眉,看在他是帝王,难得耐心地道:“需要一月。”
萧庭訚听到这句话,也不再捻着佛珠,阒寂的乌眸落在翠屏的人影。
葛老恰好走出来,往日的精神矍铄,变成疲倦。
“陛下,沈姑娘伤势严重,加上旧伤也未痊愈,恐怕这次休养三年五载都养不好。”
“养不好,那就一辈子养着。”萧庭訚眼眸微沉,似笑非笑的面容多了几分阴郁。
葛老心头一惊,还以为这伤是萧庭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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