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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中。

顾景名和宫心玉守在顾延卿的身旁，一家三口第一次如此整齐地出现在一个空间内。没有争吵，没有内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久违的宁静。他们静静地看着顾延卿，仿佛在弥补曾经逝去的那些时光。

顾延卿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身子轻飘飘的，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这一片黑暗中极为吸人注意。

“延卿姐姐……”那声音清脆而熟悉，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吸引着顾延卿。

顾延卿的身体很轻易地就飘了过去。她看到了一个粉-嫩嫩的小团子，圆圆的眼睛，两只手向上伸着，一副要人抱抱的模样。竟然是小时候的余舟舟。

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她们处在一个偌大的空间内，无边无际，充满了绿色。这里好像书中所记载的百年前世界上的世外桃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可现实又并非如此，因为这一切都是科技投影的虚拟假象，那些美好的景色是看不到摸不到的。

顾延卿比余舟舟大6岁，现在的余舟舟约三岁左右的模样，口齿不清，能说出最完整的话就是叫顾延卿的名字，跟在顾延卿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延卿姐姐的叫着。

九岁的顾延卿已经具备了沉着冷静的思考能力。她知道她是被顾景名送到白塔的，她是人质，为了保障家族的荣誉和地位，她必须要承受这些。

她的母亲们并不相爱，没有人会在意她，哪怕她在高塔中死亡。顾

延卿知道余舟舟应该也是哪个家族送过来的孩子，但她并不在意，她对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

直到有一天，她随口说了一句，活着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只紧跟着她屁-股后面的余舟舟，还不懂死亡的含义，她只不过是轻飘飘的解释两句，说死亡，就是让两个人永远都见不到，余舟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余舟舟哭的实在是太潦草了，头发乱作一团，还一直打嗝儿，鼻涕都流在了脸上，口水滴在了衣服上，怎么看都怎么让人嫌弃。

可她却说她永远都不想和延卿姐姐分开。

顾延卿问余舟舟为什么。

三岁的余舟舟却突然顿住，然后冒出了一个“喜欢”。

“舟舟喜欢延卿姐姐。”

顾延卿突然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可就是觉得好笑。连吃饭都要她喂的余舟舟竟然知道喜欢。

“小鬼头，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么？”

余舟舟奶声奶气的，“喜欢就是要永远和延卿姐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可是……怎么样才能和延卿姐姐永远在一起呢？”

顾延卿皱了皱眉，在她了解到有限的知识内，似乎她的两个母亲会永远在一起，哪怕相互讨厌，哪怕如同仇敌一般，哪怕对她们拥有的孩子丝毫不关心，也不会分开。

顾延卿随意的回答：“结婚就不会分开。”

余舟舟歪了歪头，又问：“结婚是什么？”

顾延卿耐心地解释：“就是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未婚妻，长大后就会结婚。”

“未婚妻？”

“不明白。”

但是余舟舟终于不哭了，笑了起来，灿烂而纯真。

“那长大我要当延卿姐姐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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