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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急着赶路的人都会来帮忙。

哪怕只是干几个小时，也能赚到一顿很不错的晚饭，实在是划算。

虽然大家彼此之间没法打电话，但只要有人，信息还是能够流通的，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知道了某某路段上，有人在做修理工作，需要大量人手，给对方干几个小时的活，就能领到一荤两素的热饭菜。

于是很多人哪怕绕路都要往这边赶。

然后卫月歆的工程干得更快更大了。

她让人把这段路上的废旧车辆等物全都挪开，把布满裂缝的马路用水泥、沥青重新修补起来。

地面的路标线重新画起来，左右四车道泾渭分明，就连避险车道都留出来了，甚至就连公路中间的绿化带，还有收费站，她都给整了出来。

短短十多天功夫，这一段十公里的公路就彻底翻新，变得整洁、宽阔、平坦、有序。

每一个经过这里的人，都会有种恍惚感，似乎他们并不是在这个诡异的公路世界里行驶，而是依然在他们自己世界里的一段标准公路上。

这一段路简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连公路自己都恍惚了，看着自己身上这一段特别好看的路面，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怎么样，我给翻新的这个新皮肤，喜欢吗？”

一道声音响起，公路的意识看过去，那个奇怪的女人从公路下面走上来，跨过护栏后，就坐在护栏上，笑眯眯地看过来。

很奇怪的是，公路的意识是没有形态，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对方目光的聚焦点，却好像真的就落在了它身上。

公路默默地看着她。

卫月歆道：“我不知道你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以致于你变得如此荒凉。但你把这么多人弄进来，给他们下这样那样的行程任务，让他们必须每天赶来赶去，弄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是为了恢复一些往日的繁华热闹吧？

“既然这样的话，你的外形是不是也需要翻修一下？这么一条漫长雄伟的公路，现在却处处动不动一个大坑，一片裂纹，各种设施全都那么破败，路上还有那么多报废车辆和垃圾，这也太没有格调了。

“所以，给人类一个帮你翻修公路的机会怎么样？”

公路的意识默默地看着她，卫月歆继续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童叟无欺的样子，一摊手：“别怀疑，我是真的想帮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报酬，就可以雇佣一群数字庞大建设水平高超的人，帮你翻修路面，这个买卖很划算的。”

公路还是没有吭声。

卫月歆叹了口气，这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她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来到公路的人，在这里呆满一年之后，就不会再来了，而当所有人都来过一遍之后，你就找不到新人过来了。

“哪怕人类世界每年都会有一批小孩成年，但那才多少人啊，就算每年的新成年人都到你这里来，也就那么一小撮，还不够你塞牙缝的。那时候你怎么办？该寂寞还是寂寞，什么都留不下，什么都没得到。

“但让他们给你翻新道路就不一样了，起码最后你留下了一身新衣服不是？而且，你这里要是变得什么都好，什么都有，到时候也许不需要你强迫，人们就愿意常常来陪你呢。”

大约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这条公路，公路的意识终于开口了：“真的吗？”

听到这个声音，卫月歆的耳朵忍不住痒了一下。

好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狠狠地摩擦了无数遍，听得人有点难受。

而且这沙哑中还带着一丝混沌和僵硬，就有种感觉，这个声音不仅是第一次说话，还是第一次思考。第一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属于个体的思维。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卫月歆愣了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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