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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桌上留有一盆青松，肖灵转了转茶杯，里面的水波荡漾，她把水倒进了盆栽里，颇有雅意的青松仿佛吸取了灵气，更为舒展。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好，山里的新鲜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不再闷热的房间感觉不到身上那种被汗水浸湿的黏腻感。那山间的晚风吹拂，好似置身在没有烦恼的无忧世界里。

他们早早入梦，所以并不知道上空凝聚着生机。

老话常说没有人类居住的房子会迅速的破败变得残旧，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人类的生机修养着房子。

房子提供遮风挡雨，而人类则是反哺生机。

这其中的交换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因为这是一场公平且公正的交易。除非有一方破坏了秩序，那么就会带来或轻或重的伤害。

粗壮的树枝上站着身轻如燕的肖灵，她的容颜被黑夜的暗色覆盖，像是活在夜间的鬼魅。

她对眼前的一幕很满意，人类的生机被那些树木吸收，她这个寄生在枣树里的孤魂野鬼就能再次得到成长。

“阿灵。”沙哑的声音在肖灵的背后响起，她唇边笑意僵在了脸上。

她警惕地看着方婆婆，烟草的味道让肖灵身上的皮一紧。

“鬼婆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方婆婆打量着上空的生机，她双眸微凉，“阿灵，你心野了啊。”

“鬼婆婆，我只不过收取了一点手续费，这群人住在了我的地盘上，我给他们提供舒适的环境，那我要他们的生机不过分吧？鬼婆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怕我会杀人。我这个孤魂野鬼忘记了前尘事，已经够可怜了，所以我想要好好修炼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人类有很多，杀死几个有什么关系？”

肖灵神情倨傲不屑，在她口中的人命就像是扯断几根野草，野草不值钱，人命更不值钱。

方婆婆讥笑道：“阿灵，你忘记了天地法则。”

“鬼婆婆，我都杀了好几个人了，天地法则也没有出现啊，说不定这都是你用来哄骗我们的手段。谁不知道你跟特殊管理局的局长关系匪浅啊，畏惧你力量的小鬼们会怕你，我可不怕你。”

方婆婆抽了几口烟发出咂嘴的声音，她眯起的眼眸藏匿着幸灾乐祸。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蠢的蠢货了，她吹出一口轻烟，这让肖灵不适地用手挥散烟雾，方婆婆陈述道：“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天地法则从来没有杀错过任何人，当然也包括鬼。

这座小镇异乎寻常，只要有鬼进入小镇就无法离开。以前方婆婆会觉得这是对鬼的压迫和强制，后来她才明白这都是宿命。

方婆婆知道好言难劝要死的鬼，她望向那被树木吸收的生机，她道：“你迟早会踢到硬石头的。”

肖灵狂妄地大笑道：“鬼婆婆，这公司里的人已经被鬼气污染了，在我之前他们就已经撞见了鬼，不死在我的手上也会死在别的地方。既然我发现了鬼气介入了他们的命运，那我为何不做那个压死他们的稻草呢？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便宜了我。”

他们忘记了肖恒，只记得秦桑。被鬼杀死又被栗橘吞掉，最终的结果便是彻底抹杀了人类的存在，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不被更多人察觉到灵异就出现在日常生活中，避免造成不该有的混乱。

而肖灵的出现就是捡漏，她很顺利地就融入了公司里，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只觉得她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方婆婆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语，冷笑道：“当鬼还这么贪心，看来你当初是死有余辜。”

“你不用激怒我，我没打算和你动手。”

肖灵有自知之明，她没必要去招惹方婆婆，虽然不会输，但肯定会受伤。有打架的功夫，还不如多杀几个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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