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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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久有的时候会静静地听他在那里聊他新的生活、有的时候会跟着笑上两声，更多的时候是在保持沉默。

柴东东回家的周期也越来越长了，有的时候两个月也不回一趟家。

陆久很少跟他联系，学生寒假前一段时间陆久妈妈有朋友开了间琴行，让陆久去教教人弹琴。

陆久钢琴从小学起，小时学的很是漫不经心，到眼睛看不见了后发现整个世界都窄了，他想当科学家、想上太空、想开飞机、什么都想，但是都不行了，他没有路可走，只把弹琴当成路来走。

这个世界对残疾人总还是蛮残忍的。

只吝啬给方寸地方让他们前行。

柴东东学校放假后他跟着同学约好去外省一个旅游城市玩了好几天才回的家，他在自己行李包里翻了半天东西，大包小包的礼物揣手里准备往陆久家里拿，走到门口他妈妈喊他一声，说陆久现在在琴行帮忙教琴，应该是不在家的。

说着说着说起自己儿子来了，说什么去外面玩了一圈也不知道给自己爸妈买东西，说什么人家陆久都已经会赚钱了你就会花钱，絮叨到了一半自己又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说：“好了，今天晚上给你煮了排骨吃呢，回头跟妈妈说说学校怎么样啊，期末考试怎么样了？”

柴东东随着自己妈妈的步子往自己家里走去，边走边问：“小久现在已经在帮别人做事了啊？”

柴东东想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这事呢。

他想小久怎么连这件事情都不跟自己说呢。

他吃完晚饭也没管着自己妈妈要跟自己谈心的愿望，连自己买的礼物都没拿就往陆久家跑去了。

大冬天的他一出门就被冷风刮了一个哆嗦，哆哆嗦嗦地跑到陆久家门口敲门。

开门的是陆久的妈妈，她惊奇地说：“东东你回来了啊，吃饭了没啊，要不要在阿姨家吃？”

柴东东搓着手说：“阿姨晚上好啊。”他问，“小久在不在家啊？”

陆久妈妈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笑了声：“马上该回家了吧？”说完急急把人邀进家门，“来来，别在外面站着了，别冻着了。”

柴东东低头进门，换上了室内拖鞋，吸了吸被冷风刮过后有些鼻塞的鼻子，闷着声音问道：“阿姨，陆久真的已经出去工作了啊？”

陆久妈妈笑了两声：“哪有啊，就是去帮我朋友的忙，放寒假了嘛。”

柴东东噢了一声，他说：“那我去小久房间等他回来哦。”

陆久妈妈应了声还问他需不需要吃点什么或是喝什么，柴东东笑着摆手拒绝了，他踩着陆久的拖鞋推开了陆久的房门。

这个房间跟他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对，应该是这么多年的事情，它从来不曾变过。

窗、桌子、椅子、甚至桌上的摆件，它们的位置从来不曾变过。

当初他曾看见陆久妈妈领着陆久摸遍了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方。

那里书桌拐角，小心撞到，这里有一个椅子，小心……

一个小小的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需要反复的经过，反复的去丈量才换来这么多年后的在里面行走如常人。

柴东东闭着眼睛在房间走了走，他抬起双手在空气中触摸着，眼前一片漆黑，他每一步都像行走在深渊边缘，战战兢兢。

几秒钟后他迅速睁开了眼睛，轻轻出了一口气，再次环视了下这个房间，那个白色的柜子里被玻璃隔着许多照片。

柴东东走过去。

还是小孩子的陆久在里面看着他。

这个小孩子拍照片大概永远都是带着不耐烦的心，看向镜头的样子总觉得是在对这个拍照的人说“烦不烦啊。”

柴东东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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