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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说是舒雪卉暗算的梁奶奶，吴辞信个七八分，但显然她和梁奶奶都不会这会儿上去质问舒雪卉。没有证据，质问只会节外生枝。

“小吴，你说安装炸弹的那个人，是对指定的目标下手，还是……盲狙？”梁奶奶问。

吴辞道：“我觉得更可能是盲狙。”更可怕的是……“我们的房间都有房卡，能上锁，可还是被人潜入进去安放炸弹，这很可能说明，如果成为狩猎者，就有能够进出其他玩家房间的权限。”

梁奶奶也想到这一层了，但听着吴辞这话依旧觉得心下一凛，“这样的话……小吴，咱们晚上睡觉，就都睡不踏实啦。”

两个人来到游轮前甲板。

天将黄昏，海空是一片壮阔的橘红色。

昨天那个孔雀蓝裙子女玩家用椅子摆放的SOS仍旧在那里，现在椅子上已经落了点灰。倒是后来吴辞再没见到那个女玩家，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梁奶奶喃喃：“不变的海与空，这艘游轮究竟驶向何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吴辞望向海空，一望无际的海水上落着夕阳的余晖，火烧云翻腾到天边。今天和昨天天气一样。

四周除了海，什么都没有。

等等……什么都没有？！

吴辞心中陡然升起一丝隐秘的寒意：“梁奶奶，从进这个副本开始，您有见过海鸟吗？”

梁奶奶一惊：“没有。”她恍然：“对啊，海上怎么能一只海鸟都看不见……”

“再看一会儿。”吴辞说。

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游轮在孤独地前行。

等等，游轮真的是在前行吗？

在仿佛P S粘贴的海洋中，只能看到游轮划出的浪花，可确定是游轮在前进，而不是水在后退吗？

倒是天上的云还在动，吴辞看向这些云彩，她看到一朵像是兔子的云，还有一朵像是糖葫芦……

她倏地面色一凛，“梁奶奶，云不对！”

“怎么？”

“昨天傍晚的时候我也来到甲板，看了会儿海空。”吴辞抬手指向那几朵云，“您看那两朵云，和我昨天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样的！”

梁奶奶瞪大眼，“你说什么？”

“我有个猜想，梁奶奶。”吴辞道，“先再观察一下。”

接下来吴辞一直盯着天空看，看见云起云灭，天色渐黑，就这么过了大概40分钟，蓦地连梁奶奶也惊讶地张唇。

只见40分钟前消散的兔子和糖葫芦形状的火烧云，又一次出现，并再一次消散走远！

梁奶奶喃喃：“这是……”

“果然，原来如此。‘不变的海与空’……”吴辞收回目光。

“梁奶奶，您知道《楚门的世界》吗？”

梁奶奶眼底不禁涌动起一股惊惧，她知道《楚门的世界》，那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楚门是一档热门肥皂剧的主角，可是他自己不知道。他生活在一个小城，过着老实平淡的生活，却不知道这座城市整个是一个摄影棚，布满了摄像头，他的所有生活都被全世界的观众看着，而他的父亲、妻子、同事朋友全都是演员，他活在所有人编织的巨大谎言中。

“小吴，你是想说，这片海空，整个都是假的？”

“是。”吴辞点头，“刚刚云的变化您看到了，我想大胆假设一下，这片天空说不定是一张巨大的LED电子屏幕，火烧云就是屏幕上的动画，每隔40分钟来回滚动一次。”

“这片海，”吴辞又道，“有可能是真的海湾，但到底是船在往前走，还是水在做机械流动……邵小姐说，‘这艘游轮究竟驶向何方’，细思极恐，也许意思就是这艘游轮根本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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