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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传本就因为输了比赛而面白手冷，这会儿又被下了首发，瞬间变得跟行尸走肉一般。

他有气无力跟着沈坠坐到了幕后席。

——隐匿在一片昏暗中，没有灯光，没有镜头，观众的目光也扫及不到他的身影。

这是柳传打电竞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坐冷板凳。

处境已经很难了，偏偏沈坠还要给他泼碗凉水：“坐我旁边体验一般，替补席在饮水机旁边，那儿更凉快。”

柳传：“……”

他的神情隐隐有裂开之意，心情既崩溃，又复杂。

崩溃的是教练不仅下他首发，还插刀讽刺他。

复杂的是，林教你这插刀的方式怎么像极了沈坠那小少爷？怪欠揍的。

***

WWG换人上替补这件事，其实没什么人对此抱有赢赛的希望。

沈坠是，柳传更是。

沈坠想好了，万事强求不来，兄弟们如果能赢比赛，那当然是最好。

如果赢不了，后面也还有卡位赛可以打，并不会第一时间就淘汰。

希望和机会什么的，并没有用尽。

但柳传不一样，他几乎是绝望的。

他不相信ZZ能带着WWG赢下SSG。

而输比赛后，这个锅，必然由他背着，到时候他将会面临被追责，和下赛季退役或被转卖的风险。

如果ZZ创造了奇迹，那他将直接被替代，失去首发位置，依然要么原地退役，要么被转卖。

不管哪种结果，他都是“死路一条”。

柳传坐在沈坠身边，心如雪冷，头脑发昏，双手颤抖到掌心都麻了。

他后悔了。

后悔摆脱责任临阵脱逃。

将士在外，要么功成，要么战死，向他这样不战而逃的，除了耻辱还是耻辱。

柳传如坐针毡地吞了吞口水，眼神不安地看向沈坠。

“林教，我……”

可惜“林教”一心戴着耳机听赛内语音，并没心情听他的忏悔之语。

近半个小时后——

随着一道兵败城亡的游戏特效声响起，解说们异口同声地宣告道：“让我们恭喜SSG再下一城。”

“很遗憾啊，WWG马上就要面临着被零封的赛点了。我们在此希祝他们好运！”

沈坠摘下耳机，起身去迎接他的“选手们”。

柳传的手在膝盖上搓了两下，也着急地起身跟了过去。

沈坠的目光最先锁定在林申折的脸上，发现他哥眉头紧皱，有些烦躁。

烦躁是正常的，谁输比赛不心烦啊？

他情不自禁地拉了一下他哥的手，想告诉他哥，没关系的，天尚未绝人之路，只要比赛还没结束，一切皆有可能。

总之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只是沈坠正欲开口，ZZ就走到他面前，主动鞠躬认错道：“对不起教练，是我没用。”

沈坠并没多怪他，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再说了，这替补也不容易，第一场比赛就和顶级AD对线，能撑住二十来分钟没有崩已经很不错了。

ZZ看上去很丧，但他睁着亮堂的眼睛充满希望地望着沈坠，鼓足勇气道：“教练，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站在一旁的柳传脸色极其难看。

这小替补简直和扇他耳光有什么区别？

他忍无可忍，出言打断：“教练，还是我上吧。”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柳传。

沈坠挑了挑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缓缓看向林申折。

林申折这会儿似乎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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